好在今天把他請了過來,結下了一些善意,否則將來要是成了敵人。
如果沒有必要,張若謙從來不會把自己看不透的人當做敵人。
酒過三巡,趙顯已經朦朧有些醉意,他見張若謙還是沒有給他找姑娘的意思,心中不由生出一團怒氣。
“張兄今夜喚小弟來,不會是隻為喝這頓酒吧?”
趙顯覺得自己這句話已經很是露骨了。
但是張若謙卻會錯了意,他從座位上起身,從袖子裡掏出一疊銀票,又從後間端出一盤零零碎碎大約一百兩左右的銀子,遞在了趙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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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兄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白花花的銀子,趙顯笑容有些玩味。
張若謙深吸了一口氣,從容不迫的說道:“賢弟莫怪,愚兄這兩年專心科考,近來才知道賢弟家中已經遭逢大變,本來以為以肅王府的底蘊,無論如何也用不到愚兄一個庶民出面相幫,今日看到賢弟身穿布衣,才知道原來肅王府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說到這裡,他垂淚道:“早知如此,愚兄無論如何也不會今日才見賢弟。”
“好在愚兄沒別的本事,這身外之物還有一些,這些銀子賢弟先拿去用,不夠了儘管到愚兄府上取就是。”
趙顯也從座位上起身,翻了翻桌子上的銀票,以及那些散碎銀子,嘖嘖了幾聲,開口問道:“張兄,這些是多少銀子?”
張若謙笑道:“不多,一千兩而已。”
一千兩,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哪怕是肅州城裡地段最好的宅子,花個五六百兩銀子也儘可以買下了。
“哦,一千兩啊。”
趙顯抬起了頭,靜靜的看著張若謙,咧嘴笑道:“確定就一千兩嗎?”
張若謙眉頭輕皺,隨即跟著笑道:“賢弟嫌少?”
“不不不。”
趙顯搖頭道:“小弟一點也不嫌少,只怕是張兄嫌少。”
張若謙臉色一變,他給趙顯這筆錢,無非是商人投資,如果趙顯將來承繼王位,張家不說能從趙顯身上得到什麼好處,最起碼強佔肅王府產業的罪過,也能因為這一千兩揭過去,不會招來肅王府的報復。
就算趙顯不能繼承王位,不過區區一千兩銀子,張若謙並不在乎,花一千兩買個心安,實在是不能再合算的買賣了。
說白了,這一千兩銀子就是投資,而趙顯問的這句,正是在問張若謙。
問問這位肅州城首富之子,這一千兩夠不夠投資他這位一品親王的世子?
張若謙汗如雨下,低頭道:“小王爺恕罪,是愚……在下孟浪了,稍後自然還有銀子,奉送到府上。”
“不必,不必。”
“所謂升米恩鬥米仇,張兄給的多了,日後小弟還不起,搞不好可就要成了仇人了。”
趙顯呵呵一笑,把桌子上的銀子一把攬進懷裡,然後瀟灑轉身。
“一千兩不多不少剛剛好,張兄放心,張家在肅王府最需要這一千兩的時候給了這銀子,小弟會銘記在心。”
“但是,也就只有這一千兩的恩情而已。”
“張兄謹記。”
隨著趙顯的聲音漸行漸遠,張若謙臉色有些發白。
這小子瘋了三年,竟然變得深不可測了起來!
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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