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
陸桀哽了哽，儘量用平靜的聲音道：“我怪你什麼？”
“陸家百口人死去，只有我一人獨活。我沒有資格怪你，有資格怪你的人都在黃泉之下。”
母親，還有三歲的陸冬凌。
死去的人，才是應該責怪陸智遠的人。
“你的斷情決意，你的見死不救……”
指責的話，剛說出兩句而已，陸桀就說不下去了。
說那些幹什麼？
死去的人又不會活過來。
更不會像在冥道之中那樣，一家四口團聚。
“罷了……”
陸桀鼻子有些發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將眼眶中的淚水憋了回去。
“曾經害過我陸家的人，都已經被我手刃。而我爹……他死在當年那場大火裡，燒的灰飛煙滅！”
知道了所有的事，陸桀拉著奚曉曉轉身離開。
他不想再看見這個絕情寡義、拋妻棄子的男人。
兩世的滅門仇恨，都敵不過陸智遠的所作所為帶來的痛楚。
陸桀二人的身後，響起了陸智遠愧疚的哭泣聲。
陸桀全當做沒聽見，奚曉曉回頭去看，也被他硬拽著回來，不允許她看。
從殿中走出來，伽隸看見陸桀眼眶深紅，正要去問，就聽見無情的男聲道：“站那裡，不準說話。”
伽隸的問題沒有機會問出來，身形被定在了歸元殿門口，一動不動。
而陸桀和奚曉曉的身影，一眨眼的功夫就從他的眼前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裡。
在絕對沒有外人的僻靜之地，陸桀轉身將奚曉曉抱緊。
他把腦袋深深的埋在奚曉曉的頸窩，雙手還在微微顫抖。
許久。
“小姐……”
陸桀悶悶的聲音，從她的頸窩傳出。
“我這一生就像是個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