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葉停下腳步,轉過身認真地解釋著:“表哥,你說的那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今天突然這樣跟我說,我不大能接受!……”
“不,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太突然了,我沒有要你現在回答我,我可以給你時間,我可以等!五個月十個月,哪怕三年五年,我都可以等的!……如果,很多年以後,你依然不願嫁給我,也沒有關係,反正我是不會娶其她的女人的,除了你!…………”素持說著發自肺腑的語言,他想要的未來,要麼和紫葉相伴一生,要麼和自己的兒子相依為命,沒有別的選擇。
紫葉真的很想一口回絕他,可是她也清楚,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句兩句就可以說清的!素持如果真的愛自己,他必然會堅守承諾等著自己,如果只是出於同情和憐憫,那麼,自己又何必認真,既然無法決定,那就交給時間吧!
紫葉不語,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動身趕往樸業寺了,她決定把林鳳兒的牌位拿回去,把事實的真相告訴齊夫人,讓她帶林鳳兒的靈位回家。
第三天下午,齊夫人母子就要下山了,當著素持的面,紫葉把一張銀票和林鳳兒的靈位一起交給了他們。
紫葉跪了下來,給齊夫人磕頭:“對不起,夫人,紫葉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七童縣林家!我騙了您,我根本就不是林鳳兒,我跟林鳳兒姑娘是在逃荒的路上遇到的,很不幸,她在路上餓死了!臨死之前,她跟我說了她的身世,後來因為她的緣故,我去投奔了遠山觀的無為道長!無為道長是她父親您弟弟的好友,無為道長收留了我,給了我活下去的機會!...在此之後,我一直借用林鳳兒的身份!所以,大家都以為我是七童縣秀才林世通的女兒林鳳兒,其實我不是!...”
“什麼?你?這怎麼可能?...”齊夫人一時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真相終於還是說出來了,紫葉抑制不住淚流滿面:“對不起,我太自私了,我佔用了鳳兒姑娘的身份!這個真相,在我第一次見您的時候就應該告訴您!我不該騙您的!我不過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已!...既然您要回鄉祭祖,那就請把林鳳兒姑娘的靈位一起帶回去吧,讓她的靈魂可以回到故鄉,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還有,這六千兩的銀票,是我所有的私房,算是我給林鳳兒姑娘和七童縣林家的補償,修葺祠堂需要很多錢,請夫人一定把這銀子拿去!彌補一下我內心的愧疚!……”
聽到紫葉說這些,齊夫人都站不穩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虧有素持一把扶住了她的母親。
齊夫人強撐著精神站好,顫抖著雙手接過紫葉手裡的包裹,輕輕的掀開,看到了林鳳兒的神牌。
“啊!——”齊夫人淒厲的低喊一聲,眼淚簌簌落下,心痛不已:“天啊!你為何如此不公平,竟然要讓我林家最後的一絲血脈也斷了!我可憐的弟弟,我可憐的鳳兒啊!……”
齊夫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那塊牌位痛哭起來。
看著齊夫人傷心欲絕的樣子,紫葉也只能默默地陪著流淚。
最後,素持扶著失魂落魄的齊夫人上馬車去了。
安置好母親,素持從車上下來,把銀票還給紫葉,幽幽地說:“紫葉,母親讓我把銀票還給你,她說,你不欠林家的,所以你不必補償!”
“表……,不,齊公子,就算我不是林世通的親生女兒,可我也做了這麼多年的林家女兒,我心底對於七童縣林家的情意一直都在!這些銀兩就算是我的一份孝心!請你們成全!不然我心不安,夜裡都睡不好的!”紫葉堅持著。
素持猶豫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收好銀票說:“好吧!我就代替舅舅收下,你的心意,我會在林家祠堂,向林家的列祖列宗說明的!你大可安心!”
“謝謝!”紫葉微笑著感謝素持。
“你不必跟我如此見外,不管你是不是七童縣林家的女兒,在我的心裡,我一直拿你當至親看待!還有,我之前和你說的話,永遠有效!我等你!……”素持幽幽地表達著,意味深長的看著紫葉。
看著素持認真地眼睛,紫葉相信了他的情意,但是,她和素持的關係也只能止步於此,所以她不能有所動。
見紫葉低頭不語,素持沉默了一會兒,也上車走了。
紫葉感覺已經失去他們了,在他們走後數日,她都悶悶不樂,心情鬱結。
她想家了,她想回去看看林夫人,雲都林府,恐怕是她最後僅剩的牽掛。
她收拾好東西匆匆的下山,回了林府,林夫人見到她,緊緊的擁抱了她,母女兩個在房間裡,拉著手說了一下午的話,紫葉把她近期的委屈隱晦著內容告訴了林夫人,抱著林夫人哭了幾通,林夫人一直陪著她流淚,有些話說出來心裡終於好受了很多。
“紫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管你是誰!你都永遠是我的女兒!咱們林府永遠是你的家!你永遠不會孤單!”林夫人安慰紫葉。
“我知道!”紫葉點點頭,胡亂擦著眼淚。
“既然回來了,以後就不要走了!國風道觀的環境雖然清幽,但過於清苦,你看你最近瘦的都脫相了!回家來,母親給你多做點好吃補補!”林夫人摸著紫葉消瘦的臉龐,心疼不已。
“母親!女兒不孝!”紫葉抽泣著搖搖頭,說:“我想離開雲都!去一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所以……”
“為什麼?”林夫人詫異不解,“你想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想離開雲都!也許回到我以前生活過的幽水城,或者什麼其他地方!只要不是雲都,哪裡都好!”
“你這孩子!怎麼就是想不開呢!”林夫人嘆息著,她猜測可能是因為誠王的原因導致紫葉要走,勸到:“就算你不想回誠王府了,你也不用離開雲都啊!你走了,你讓為孃的可怎麼辦?”
“女兒會回來看您的!”紫葉承諾著。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希望你離我太遠!而且,你一個女人家,怎麼生活啊!我說什麼也不同意!”林夫人極力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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