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城西的公墓門口,守墓人開啟大門,迎接偷偷來祭拜的客人。
紫葉給了守墓人一個荷包,守墓人拿著荷包掂了掂,笑容滿面,點頭哈腰的小聲說著:“兩位裡面請吧,夜裡公墓裡除了鬼,不會有人的!哈哈,你們可以盡情的祭拜,天亮之前離開即可!”
這個守墓人是個寡居的白髮老頭,個子不高,有些駝背,長的醜陋無比,他特別喜歡說笑,笑起來的樣子,更加的醜陋,牙齒參差不齊,泛著冷冷的藍光,月光下看起來還異常可怕。
“好,謝謝您!我們自己去祭拜就可以了,您可以休息了!”紫葉淡淡的客套著,而一旁的珏侖看著這四周陰森森的環境,不免有些緊張。
紫葉和珏侖提著祭品和燈籠去往墓地深處去了,準備給星夕上墳。
看著路邊那一座座的墳包,還有被夜風吹動不安分左搖右晃的枯草,整個墓園安靜極了,只能聽到烏鴉時不時的在孤寂的夜空中沙啞的叫兩聲,還有被風吹動的草紙嘩啦啦的聲音,珏侖緊緊地跟在紫葉身後,警惕著看著四周:“紫葉,我們為什麼要晚上來?這裡的環境也太陰森了吧?”
“如果白天來,也許就會碰上其他上墳的人,我們的行蹤就會暴露,星夕屍體埋葬在此的訊息,可能就會洩露,恐怕以後他就不能入土為安了,所以我們必須只能晚上來,晚上這裡基本上沒有人,所以不擔心秘密會洩露!”
“你說的都有道理,可是大晚上來這裡,你真的不害怕嗎?”
“害怕,但是我必須要來!”紫葉淡淡地說:“信念的力量可以戰勝一切恐懼的心理!哦,前面就是星夕的墳了!”紫葉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新墳說到。
終於看到了星夕的墳,一下子珏侖的情緒調動起來,心裡的恐懼感消散了,他慢慢的走到墳前,把準備好的東西擺好,點上香燭果品拿出酒,擺好放在墳前。
珏侖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下來:“星夕,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對不起你,連你最後一面都沒有看見,我這個兄弟是不是很不稱職?...你是不是很後悔這輩子認識我?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可是面對你的死,我卻無能為力!...”
珏侖坐著星夕的墳前拿著兩壺酒,絮絮叨叨的和星夕說著話,回憶著他們過去的快樂日子,傷心著,懺悔著,哭訴著,紫葉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默默的流淚。
半夜子時,紫葉扶著醉醺醺的珏侖從墓園出來,把他送上了來時的馬車,讓人送他回去了。逝者已矣,此時此刻,他們能為星夕做的事情已經不多了,死了的人倒是解脫了,可是他們還活著,生活還得繼續,日子還得過。
三天之後,本應該是珏侖晉升親王的日子,卻成了珏侖離開雲都,去往西疆服役的日子。珏侖一時間成了雲都民眾茶餘飯後議論的焦點,也成了皇室嘲笑的物件,可是這些並不是最讓珏侖最難以接受的,他要離開京城,要離開自己最在乎的人,要三年以後才能回來,三年的時間太久了,誰又能預估三年之後到底會怎樣?
在他離開的前一天晚上,紫葉特意相約在他的別苑為他送行,兩個人坐在房間裡,面對著一桌子的菜,相顧無言許久。
今晚的紫葉特意打扮了一下,淡掃蛾眉,清點朱唇,頭髮隨意的挽於腦後,一朵紅花別在耳旁,穿了一件豔麗的粉紅色錦袍,領口放的很低,露出潔白修長的脖子和胸口大片的肌膚,莫名的有些俗氣但依然驚豔。
看著紫葉的樣子,珏侖有一些不習慣,本來沉重的心情一下子稀釋了,忍不住嗤笑一聲:“你,今天穿成這樣,想唱戲嗎?”
紫葉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打扮是阿語幫我弄的,她說男人都喜歡豔麗一點的裝扮!我平時太清冷了一些,她怕我會破壞今晚氣氛!所以堅持要我這樣打扮!”
“今晚什麼氣氛?”
“這是我們確立關係之後的第一次約會,也是這三年最後一次約會,再見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我希望可以給彼此留下一些美好回憶!”
珏侖的心裡亂亂的,他尷尬的笑著:“你?我?...我...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一面,真的,是特別意外!”
紫葉看著珏侖尷尬的樣子,從凳子上站起來,開始解開自己腰帶。
“你,你,你幹什麼?”
“既然你不喜歡這件衣服,其實我也不喜歡,那就把它脫掉!省的礙我們的眼!”
“別,別,別,你要是脫了,我,我,我會犯錯誤的!”
紫葉斜著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有些忐忑的珏侖,“你以為今天晚上,本小姐只是來和你吃飯的嗎?我會怕你犯錯誤嗎?你能犯什麼錯誤?”
珏侖下意識的嚥了一下口水,“別鬧,我,我可沒什麼定力!你,你別勾引我啊!我...我...”
“我就勾引你,你又如何?”紫葉挑釁的看著珏侖。
“紫葉,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很矜持很保守的女孩,沒想到你居然...”
“那你到底是喜歡你認為的我那個樣子?還是喜歡現在我這個樣子?”
“好吧!...喜歡你現在的樣子!”珏侖扛不住了,笨拙的上前,一下子抱住紫葉,生硬的吻上了紫葉的唇...
“耶!”阿語和鹿聲熊林幾個下人趴在門口偷聽,聽到屋子裡面的動靜,不免跟著一起興奮激動。
“好了好了!估計裡面一時半會兒也不用咱們伺候,大家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阿語招呼他們離開。
大家一聽,意猶未盡走開了。
阿語見他們散開了,就去追鹿聲了:“嗨,鹿聲,你的傷怎麼樣了?”阿語拉著鹿聲問。
熊林見阿語和鹿聲說話,根本無視自己的存在,只好搖搖頭無趣的走開了。
“哦,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這兩天一直敷著上好的金瘡藥,已經好了很多了,我本來身體底子就很強壯的,這點小傷,我還不放在眼裡!”鹿聲實話實說。
“你沒事就好!”阿語羞羞的笑著,跟平時不太一樣:“你看你明天就和三皇子一起去戍邊了,我們要三年不能見面,你就不單獨和我告個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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