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時分,幾個侍女偷偷的聚在老夫人後院廂房議事,由思蘿在門口望風。
蘭珠和柳香坐在主位上喝茶,她們的身旁還有水仙和柳香房裡的橘子,還有米婆婆。
“真是便宜了雪梅那個賤人,沒想到,她居然成了大少爺通房!”蘭珠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說著:“整個楊府,我最討厭女人就是她,她最喜歡在主子面前假扮乖巧賢惠,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博人同情!...”
“我還以為蘭珠姐姐最討厭的人是林紫葉呢?”柳香雖然也恨透了雪梅,但是依然穩得住,慢悠悠地說著。
“那個賤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我一定要一個一個的收拾了她們!”蘭珠賭咒著。
“柳香我雖然對大少爺也是愛慕不已,可是我有自知之明啊,咱們整個楊府,只有蘭州姐姐最有資格做大少爺的通房!雪梅算什麼?林紫葉又算什麼?...”柳香繼續拱火。
“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蘭珠仍不甘心,“既然如此,那大家都鬥一鬥吧,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那我怎麼辦呀?”米婆婆終於按耐不住,說出自己的心聲:“都怪那個林紫葉,陪大小姐去雲都的大好機會就這麼沒有了,我真是不甘心啊?”
“你還有臉說話?還不是怪你自己蠢?要不是因為姑母一力推薦你,我才不會向大小姐提出要帶你去,你能成什麼事?”柳香不屑,對米婆婆鄙視極了,然後轉頭看看身後的橘子,“還有你,一天天跟個悶葫蘆似的,真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
橘子怯生生地低下頭,小聲的回答:“我,我,我!...”
“我我我,我什麼我?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你還活著幹什麼?沒用的東西!”
“柳香姑娘,何必跟她們生氣呢,你是柳夫人的親侄女,柳夫人一向疼愛你,身邊的人不合心意,跟柳夫人撒撒嬌,再換好的來,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何必動怒?”站在一旁的水仙出來勸她。
柳香十分生氣,由於姑母柳夫人的原因,自己在楊府的地位高超,可是居然沒有一個信得過的追隨者,看著蘭珠身邊伶牙俐齒的水仙和思蘿,心情就更不好了。
“好了,不要管這些人的事情。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雪梅還比較好對付,在楊府悶了這麼多年了,我量她也翻不出什麼花來,只是眼前這個林紫葉十分棘手,油鹽不進,又有大少爺和大小姐護著,不除之,難洩我心頭之恨!”蘭珠說。
“米婆婆,你不是說你有好法子,趕緊說出來吧,要是真的可行,就算你將功折罪,我必然會向大夫人和大小姐再次保舉你,恢復你的廚房管事位置,帶你進京!”柳香看向米婆婆。
米婆婆兩隻小眼睛閃著讓人無法理解的光芒,肥肉橫行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裂開嘴就看到那參差不齊的黃牙齒,整個人的神情,彷彿鬼魅附身一般!
米婆婆慢慢的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走向前,放在茶桌上,開啟蓋子,裡面放著紅綠白黑四個顏色的小瓶子,小聲的說道:“老奴家裡以前是做藥的,這幾瓶藥是我這幾天潛心配置出來的,一定可以解決兩位姑娘的心病!”
“藥?什麼藥?毒藥?你是想下毒?”蘭珠驚訝不已。
“米婆婆,雖說你現在在廚房做事,下毒的話,應該很方便,可是一旦出現死人這樣的事情,動靜會不會鬧的太大?到時候恐怕無法收場!”柳香也擔憂。
米婆婆搖搖頭,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幾瓶,應該也算毒藥,可是卻毒不死人,真要查,也不一定能找到原因!我家祖上是開藥鋪的,先父由於做禁藥,得罪了權貴,導致家道中落,為了養家,不得已我才進楊府做了廚娘,但是製藥的手藝,我也略通一二,解決一些小麻煩,還是沒有問題的!”米婆婆說著,然後指著盒子裡的瓶子開始介紹,“這瓶紅的,可以慢慢讓人記憶減退,思緒混亂,最後喪失理智變成瘋子;這瓶綠的,可以讓人食慾減退,慢慢消瘦,最後氣虛血弱,形同骷髏,不治而亡!這瓶白的,可以讓人失聲變成啞巴,這瓶黑的,可以讓人身體毀損,斷子絕孫!...”
“啊?...怪不得,我姑母那麼看重你,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本事?”柳香驚訝不已。
“姑娘過獎了!”米婆婆微微一笑,謙卑的應著。
“這些都是好東西呀!我要通通用在她們兩個身上,讓她們試試生不如死的滋味!”蘭珠兩眼冒金光,心裡一想到,把這些慢性毒藥用在雪梅和紫葉身上,就特別的解恨,笑逐顏開。
“畢竟這些都是禁藥,一旦被查出來,後果也是很嚴重的,老奴恐怕性命不保,姑娘還是選一樣慎用吧!”
“蘭珠姐姐,米婆婆說的對,不能操之過急,還是要謹慎行事!”雖然柳香希望蘭珠與紫葉雪梅鬥法,這樣自己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可是也要計劃周詳,蘭州一向是個沒腦子的,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引火燒身,自己也會被連累。
“好!那我就先選這瓶綠色的,給雪梅那個賤人試試,看看她會不會爛成一副白骨,到時候她變成一個活死人,看看大少爺還會不會親近她!”蘭珠選了綠瓶子。
米婆婆把盒子收好,揣進了自己的衣袖。
“姐姐,這件事情一定要計劃周密,不可輕舉妄動啊!”柳香提醒。
“好,我知道了!”
柳香帶著橘子和米婆婆離開了。
蘭珠看著桌上那瓶藥,心情澎湃不已。
“姐姐,這個藥到底靠譜不靠譜?那個米婆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說的話也不能盡信,她不會糊弄姐姐吧?”水仙悻悻地問。
“是不是糊弄我們,一試便知!”蘭珠小心地拿起那個綠瓶子,遞給水仙,“你去,想辦法把這瓶藥混入雪梅的飲食中!行事謹慎些,不要露出馬腳!”
“好,我去安排!”水仙拿著藥瓶出去了。
蘭珠坐在那裡,心裡開始盤算:這件事成便罷了,如果不成,她就把水仙賣出去,說她自作主張,自己堅持說不知情,反正倚仗著老夫人的寵愛,老夫人一定會相信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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