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已經掛了電話。我捏著手機的指節已經用力到泛白,沒有絲毫的血色。
然後,我再度狂奔起來,向著百樂門,兜兜轉轉了一圈,從一開始接受葉繼歡的安排到這裡重新開始,再到不堪忍受的逃離,再到偷資料的驚心動魄,最後是我狂奔著向著這個曾拼命想要逃離的狼窩沖過去。以百米沖刺的速度。
我可以死,我不能躲,哪怕今生就這麼一次,我請自己一定要面對。
經過一棵樹的時候,有人粗暴的抓住了我,我所說的粗暴不是動作,而是方式。他直接抓住了我散亂在空中的長發,一把抓住,任我被慣性帶得頭皮火燒一樣的疼。
“啊!”我驚叫出生,腳步也不得不停止,淚眼朦朧地回望,我迷惑著雙眼:“黑衣人。”
“你不能去,去了也沒用,你救不了她還會把自己害得更慘。”他的眼神清明冷冽,但是一字一句都是為我考慮。
我一點,一丁點都不怨他,這疼,我受著了,他的好,我也記著了,雖然他執意不讓我知道他是誰。
“我一定要去救她。不管可不可以。”我這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並且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對視許久,最後,他無力地放下了手。
我最終還是去了,正大光明地去了。到了辦公室門口,我沒有敲門,而是一腳直接踹開。門摔在牆上發出很大的動靜,像是我心中沒有叫喊出的悲鳴。
“葉繼歡!”我看著葉繼歡把劉冰雪壓在身下強奸,一副爽昇天了的樣子,眼睛瞪得黑珠子都快掉出來。
而劉冰雪痛苦不堪地扭曲了一張美麗可人的臉,我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痠疼得厲害。
一轉身,猝不及防,我看到了葉寒。他幹幹淨淨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就像在欣賞什麼情節跌宕的話劇。
被憤怒熊熊燃燒著的心髒一下子冷了下來,徹徹底底地,冷——了——下——來。
你知道凍結是什麼感覺麼?如果沒有,我此刻的感覺就是了。心死,想要把自己摔碎,四分五裂,然後把這個世界割傷,再露出醜陋不堪的真相。
葉寒的嘴唇動了一下,我仔細分辨,是兩個字——
“別哭。”
我這才感覺到臉上的濕意。然後悲哀著,拼命地壓抑著想要轉身逃出去的慾望,而是冷靜地,冷靜得不像我,我說:“葉繼歡,放開她,我來陪你玩。”
正在女人身上奮力“耕耘”的男人停下了動作,回頭看我,驀地一笑,魔鬼的笑容也莫過於此了吧。
然後他放下手中被玩得奄奄一息的女人,提起褲子,西裝革履,一步步朝著我走了過來。我握緊拳頭,咬著嘴唇,僵硬著身體,渾身發抖,但是卻,一步都沒有後退。
我把所有的仇恨都化成利劍,裝進眼睛裡,伴隨著眼神,不停地發射出去。
可是他在笑:“怎麼樣,這麼久沒有我的陪伴,寂寞了?你放心,我會好好滿足你的。”
我沒有動作,一言不發。他逼近到我的眼前,然後拿領帶蒙上了我的眼:“這種眼神,會影響我做愛的興致的。”這聲音有著絲毫不作偽的溫柔。可我知道,他有多麼地興奮。
他把我壓在牆上,狠狠地碾壓我的嘴唇,咬出了多處血跡,我眼前一片昏暗感受著嘴裡的鐵鏽味,露出空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