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刻,我繃緊的神經像是一下子斷了,然後又再度繃緊,因為想到了這鈴聲意味著什麼。
“圈套”。這兩個字爆炸在我的腦海中,攪起驚濤駭浪,血淋淋地泛著紅色的血腥。
我雙目赤紅,慌不擇路地奔出去,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你有沒有這樣的,落荒而逃過,被包圍,被撩撥,被玩弄,然後拼命的想要逃離。那種心情,沒有經歷的人不會懂。明明拒絕任何傷害,卻總是用最激烈的方式,來表達最決絕的情感。
“嘭”的一聲,我撞上了一堵肉牆,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睜大眼睛卻看不清面容。後來我幡然醒悟,原來,他帶著面具。
“往這邊走。”他匆匆地拉住我就往外走。我沒有感覺到面板,而是膠質手套的觸感。我的視線往下,看到了一副黑色的手套。
他一身黑衣,好像是專門為我而來。這感覺如此地熟悉,是在什麼時候……簡陋的屋子?黑暗幽閉的小黑屋?亦或是那家清晨的傍晚的小酒館?
“你是誰?放開我!”不管感覺再怎麼熟悉,我絕對不會相信在剛剛遭遇背叛和陷阱之後出現的可疑人物。
我開始掙紮,但是那人的手抓得很緊,似乎是出於急迫,亦或是其他的什麼。我用力捏緊他的手,試圖與之對抗,但是他的手越收越緊,我的骨頭都要被捏碎,然後在我放鬆力道那一刻,那隻大手的勁力也變成了柔韌的力量。
在剛剛,他捏我手最緊的時候,我發現了他似乎跟常人不同。不過看他的裝扮和行為也不是正常人能幹出的事吧,但是我指的的正常,單純針對他的手。這人的藏在手套下的手,好像……少了一根手指。我皺眉,為什麼覺得心疼?
“別動,跟緊我。”那人沙啞著聲音,沉聲說道。而似乎是為了映證他說的話的正確性。保安追上來的聲音密集到令人發麻,我承認,至少聽在我耳朵裡,是這樣的。
奔逃的路上,四面八方都有人圍剿過來,以辦公室為圓心,如果你可以透過屋頂俯瞰整個樓層,你會發現,這追逐幾乎是無懈可擊。
如果不是那個黑衣人對地形的極度熟悉,以及誰都不知道的密道。
“嘭”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撞開,隨即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她已經走了,快追。”
奔跑的聲音傳來。向著我們一路奔逃的方向。
而我在與黑衣人的糾纏中,竟然開始不知不覺地向著外面縮短距離。
“這是去哪?”在心驚肉跳的奔跑中,好幾次差點遇到截殺的人,都在黑衣人的掩護下巧妙地躲避了去,躲在暗處看到他們舉著電棍和槍跑過去的時候,大氣不敢出。
不敢說這是什麼感覺,本來那就是難以言喻的。徘徊在生死一線,總是十分難受的,而那種時候,大部分都是跟黑衣人的零距離接觸,結實的肌肉,可以想象那美妙的觸感,溫熱的呼吸透過口罩,還是讓我感覺到了熱度。像是要灼傷了似的。
“我帶你出去。”他這麼回答。而他為什麼要幫我呢,我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我不敢,我怕聽到不一樣的答案。我也沒說謝謝,而是誠惶誠恐地,接受著這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