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蔣柔默唸了一聲。
我側過臉看她,她的眼中有亮閃閃的東西,是在不捨麼?
“後會有期。”我也在心裡默唸。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我轉頭跟蔣柔說:“他已經走了。”
是啊,走了呢,連背影都見不著了。
蔣柔才如夢初醒般的緩緩看四周清澈的景色,突然,她瞪大了眼:“我們是不是弄丟了一個人?”
我蒙圈了三秒鐘,說:“……是了,那個少女她。”
“不見了。”蔣柔接到。
我笑了,那個少女真的很厲害,如果不是她,我們不能逃出來,不能躲過追殺,特別是我,不可能劫後餘生。
“她不簡單,有緣再見吧。”
“真是,就這麼不辭而別,如果不是夏姐你冒險混出去挾持了他們的重要人員,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松就逃脫了……連。”蔣柔話突然多了起來。
“連一句謝謝都沒有。是嗎?”我一挑眉,看著她。
她突然臉色不好看起來,我微微地笑了,最忘恩負義的人,又是誰呢。
“走吧,走出這座森林,我們回城去。”我笑地燦爛,對不知所措的蔣柔說道。
她倉促回之一笑。
昨天森林裡一片漆黑,我們在黑暗中不知道跑去了哪裡,而且這一路奔逃,不知不覺跑出的距離又非常的遠。
靠著兩條雙腿,我們不知疲倦地行走。
“夏姐,我們不識路。”
“沒關系,只要朝著一個方向走,一定能到大路上的。”我安慰她道,其實自己心裡知道情況並不樂觀,為了逃過追殺,我們根本沒有按照常規的小路,而是哪裡草木茂盛就往哪裡深入。
要出去,談何容易。他們兩人各自走得那麼快,好像根本就是在馬路上走腦子帶著導航,留我們在這裡不可思議地迷路了。
中午的陽光很是強盛,我們二人都口幹舌燥,光影斑駁,很少有沒被烤幹的地方了,這說明我們離森林深處很遠了。
“夏姐!你看!前面是公路!”蔣柔好像看到什麼,猛地抬起頭,迫不及待地歡呼。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可以見到公路的一部分,那一道白色的不寬的安全線。在正午的太陽下閃著幾近刺目的光芒。
我眼中冒出生理性的淚水,眯著眼睛看著面前模糊的白光,舔舔幹裂的嘴唇,艱難地嚥下一口口水。
“走吧。”我說。
我們終於走到了馬路邊,希望像綿延不絕的高速路一樣開始延伸。
這裡太過荒涼,看著安安靜靜的公路,偶爾傳來幾聲蟬鳴。兩人都有點不耐煩了。
“哎,咱們要這樣等到什麼時候。”蔣柔有氣無力地說。
我笑了笑:“不如先走著,這麼站著怪難受。”
“你知道路?哪邊走能到城裡?”
我苦笑:“導航。”
我們走了一段,遇到路過的農車,就拼命地招手:“大哥,車停停哈!”
車路過我們一段,帶起來一陣堪稱清涼的風,心沉下去,不停?
經過一段,車停了下來,有人朝著我們招手。我們瞬間滿血複活,就算他不招手,我們也會拼命的趕上去的。
上了車,那人是個淳樸的大哥,見我們一身狼狽,笑了出聲,發動車。
我皺眉,笑什麼笑,還不就是我們發型沒了,妝沖沒了,身上都是泥,幹成一塊一塊像個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