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帶著我上了飯桌,在吃飯的時候謝斌比我更加不自在,而我只是微笑著點頭接受了他母親熱心往我碗裡夾的菜,不時嘴上客套幾句“謝謝”。
“夏小竹,沒叫錯是嗎?你今年多大啦?有沒有結婚呢?”當她不知道第幾次朝我碗裡夾菜的時候,一臉慈笑的問道。
我極力表現得自然地笑了笑,“剛十八。”
我沒有回答她後面的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謝斌。他立刻理會到他母親的意思,忙著解釋說:“夏小竹今年才高中,什麼結婚啊,早著呢。”說著他連連給他母親夾菜,嘴裡說著:“你就多吃點菜,少說點話。不正經的想法也得少點。”
“十八?高中?”他母親的驚愕在我眼底暴露無遺。
這樣的愕然我大概已經習以為常。通常高中生的確不應該是這副模樣,這個職業。我也沒有多加解釋,只是一笑而過,下一刻便往嘴裡餵了一口白米飯。
然而不消片刻,她的驚訝再次化作了熱情,“沒事沒事,比謝斌小不了多少。原本還以為這小子性取向不正常呢,這下總算放心了。還是個出落得如此標緻的姑娘,嘖嘖。”
她一面咂嘴稱贊,一面不時地把目光移在我身上。對於她所說出的那些話,謝斌也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我,沒有再跟他母親解釋什麼。
的確,是解釋不清楚的。再者,也不好掃了老人家的興致。
一頓飯下來到了最後,我終於被她的話說得有些尷尬。吃完飯後我便放下了碗筷,匆促地道了聲再見,客套一番。上車過後才長舒一口氣,回到婉人苑。
剛一進門,餘光就掃到了坐在外廳的一個衣著豔麗的女人,是王姐。
我正打算忽視她上二樓,就見她緩緩邁著步伐走了過來,“等你好久了,可總算是回來了。”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輕描淡寫:“什麼事?”
她顯然有幾分愕然,我猜想她大概是沒有預料到我的態度會是這樣風輕雲淡,彷彿將她當作一個平凡而陌生的來客。王姐呆愣在原地,我的目光掃向她,見她半晌不開口,微微蹙了蹙眉頭準備走開。
王姐卻叫住了我:“夏小竹,你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嗎?”
我沒有回答她,臉上不帶表情。
“這天災我也沒辦法。夏小竹你說對不對?並且事情都過去了,咱倆這麼久的交情難道就敗在這點事上了?”王姐擺出平時招攬客人的態度,故作親近。
我搖了搖頭,態度卻依舊有些冷淡,“沒有。你說的我都明白,幸虧後來蔣柔趕得及時,救下了場子。”
王姐的眼眸裡似是蒙上了一層霧水,她試探性的問道:“蔣柔?”
就在這時,緩慢而清脆的腳步聲響起。這是高跟鞋踩在木梯上發出的“噔噔”的聲音,愈來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