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伸出胳膊來拉我的手,我裝作不經意地躲開。他又過來我又躲開就是不讓他拉,害怕鬧得急了,我只得開口解釋說:“我渾身都是油煙味,你離我遠一點。”
他認真地笑著說:“你什麼樣我沒見過,我怎麼會嫌棄你。”我知道那笑是帶著憂傷的。
葉寒強行把我泡得浮腫的冰塊一樣的小爪子,裹進他溫暖的大手。
真的感覺很溫暖呢,一路的晚燈都為我們亮著。
這份工作沒幹幾天,管大廳的主管就開始騷擾我了。盡管已經盡量收斂,可我畢竟是在中心呆過的人,必然惹眼。
八成看我長得漂亮,他有意無意地跟我表示,要是討好他就出去端菜不洗盤了。
就算一時落魄我也絕不至於為了這點東西討好猥瑣的主管,我只是裝作不懂的樣子避過。
他膽大包天來摸我的手。我很快地甩開。心裡泛起一陣惡心,我毫不留情地打了他。
主管氣的當時就把我推出門外,指著大街說給我滾。
結果是,我工作又沒了。我並不後悔。
葉寒的朋友告訴他我打了主管的事,本來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跟我說,“打的好,這種人就應該用腳踹。”
我再次失業,比較遺憾的是葉寒幫我找工作是拜託別人的,這一點我很愧疚。葉寒說沒什麼,他本就不看好洗碗,要不是看我急於找到工作,他都拒絕。
我被他弄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本來糟糕的事也因此變得沒什麼大不了。
葉寒,有你在,真好。
葉寒不在家,我從葉寒家出來後,我獨自一人走在江邊,我現在暫時放下出去工作的念頭,因為蔣柔好幾天沒打電話來了。
我之前說了,以蔣柔的性子,知道我打電話給她,她一定會打電話問我什麼事,即使不打電話也會發訊息,但是目前為止,不止沒有訊息,連手機都關機了,朋友圈好幾天沒更新。
潮濕冰冷的海風吹打在我的臉上,很快就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我搓了搓僵硬的臉蛋,嘆了口氣。
直到現在我依然不知道是誰在陷害我,蔣柔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和她有關?她是出於嫉妒之舉還是早有預謀?畢竟我完成超出兩個月的業績,得到的分紅確實足以讓很多人眼紅羨慕,設計個小陷阱讓我離開休閑中心,這也不是沒可能。
但問題就在於,這到底是誰做的?我思考著,反複的把手插入衣袋又抽出來,心亂成了一團。
被冤枉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那麼多雙冷漠的眼睛齊刷刷的看著你,她們心裡清楚你根本沒做過這種事兒,但卻不可能伸手幫你一把,任由你被眾人譴責,辱罵,把髒水潑在你身上。
腦海裡不斷閃過我從休閑中心被趕出去的片段,我狠狠的用指甲扣著掌心,眼裡是從所未有的恨意。
我一定要揪出這個人,讓她也嘗嘗被所有人汙衊的滋味,甚至更甚!
不知不覺中,我走到了附近的一個酒吧,震耳欲聾的dj搖滾樂和男女瘋狂的尖叫聲傳出,刺激著耳膜,竟給人帶來種也進去跟著搖擺的沖動。
進去後,我避開舞臺上那些擺動著身軀瘋狂的男男女女,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下。
吧臺調酒的是個鮮肉帥哥,他眼尾很細長,瞳孔是棕色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