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的走回宿舍,快到了的時候,幾乎飛奔起來,果真,一開門,我看見了張瀟。
“張瀟。”
他溫柔地看向我,眉眼是如此的好看,受蠱惑般地,我說:“抱抱我。”
他依言走過來,把我摟緊懷裡,就像安撫受傷的孩子一般,一下、一下拍著我的背。
我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呢喃:“我一定可以的。”
“對,一定可以。”
夢的盡頭,我最愛的男人,他說我可以。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他,說,“謝謝你,我失控了。”他還想摸我頭,但看我神色又恢複淡漠,又忍著說讓我有事盡管找他。
剛才確實是我失控了,我和他吵架之後沒有和好,剛才欣喜之下忘了這件事,才出手抱了他。
而且,還出了那樣的事,我感覺,沒臉再見他了。
我看了眼桌子上留下的飯菜,抓起來丟進垃圾桶,但走到一半轉身坐下,趴在桌子上慢慢吃起來,不知不覺臉上一片濕潤,我伸手一摸,水漬。
我終於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那天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天,葉寒逼迫我不成,出門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待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只覺得壓抑恐慌,都一股腦向我襲來,我穿好衣服,也出門去了,臨走之前老闆娘問我要不要退房。
我想葉寒興許還回來,就說不要了。
我又回到酒吧,這次我清醒很多,酒保遞過來的血腥瑪麗我拒絕了,說要果汁,酒保當時看我的眼神很微妙,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摸了摸自己臉,難道臉上有東西?
燈紅酒綠在我頭該適應才對,可是我從來都反感,以前是李佳佳替我擋著,讓我抽空出去休息一會,那時候她對我很好,我甚至能存能她清澈的眼睛中看到我的倒映。
所以,有時候我想,我要是糊塗一點,笨一點,是不是能維持這段來之不易的友誼?
我喝了一口果汁,感覺腦袋有些發暈,嘲笑一聲,就連果汁都能把我灌醉,果然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還在想什麼,但是腦袋越發遠離我,眼前模糊之際,我看見酒保不清楚的臉上的清晰笑容。
黑暗浮沉中,我感覺一把火從身體點燃,透著火熱,夢中我夢到火辣辣的午後,父親站在樓頂,一躍而下,底下的人紛紛拍照,閃光燈把我眼睛閃瞎了,我使勁推開他們,聲嘶力竭的叫喊,但是卻發不出聲音,整個世界的人對我指指點點,最終母親在他們的指責下一病不起。
我有什麼錯!
你們為什麼對我殘忍!
為什麼!
我咆哮,我怒吼,但是整個世界一片寂靜
我陷入恐慌,我在純白的世界奔跑,感覺全身疼痛,像是被大車碾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