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時全身劇痛,躺在樹枝伸出繁密的枝丫中。
看樣子,他們以為她死了,丟下懸崖,自己命大居然掛在樹上了。
身上密密麻麻針線縫合的線條,動一下,都是撕裂肌肉的鑽心疼。
她沉默著,透過樹葉縫隙看向天空。
那裡一串鳥雀飛過去。
是自由。
她每天靠著露珠和偶爾掉下來的果子茍延殘喘。
身體被塗上藥膏,在逐漸恢複,但擋不住發炎發腫,縫合線條緊緊繃緊了,陷入肉中,粉色的肉翻出來
感同身受都是假的,沒人知道是怎樣的痛,讓已經麻木的她再次流淚,順著眼角滑落滴下。
這世上,她是一個人了。
爹爹死了。
哥哥不在了。
楊家堡覆滅了。
管家也死了……
為什麼留她一個人?!
她試著攥緊拳頭,想報仇,可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現在三歲小孩都能輕易殺掉她。
原來絕望是這種感覺。
她張著嘴,像失去水幹涸的魚。
雨點一點點落下,錘煉著。
……
“天吶!這裡有個人!”
“好像還活著?”
“快救下來看看。”
“在這裡?難道是怪醫殺的?”
有片刻的寂靜,一人平穩道“不管是不是,這是活人,必須救!”
楊小束感覺自己被抬下來,聽到有人嫌棄,有人嘔吐,還有人悉心揭開她身上的落葉,清洗上藥。
她極盡所能睜開眼,只看到個‘歌’字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