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蔓兒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問題。
鄭重巒和程歡言現在爭搶這條裙子，而鄭重巒拍下這條裙子是為了送給程歡言？那他們互相把價錢抬這麼高幹什麼？
丁蔓兒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耳道里有血液流過的呼呼聲。她還抓住了一個重點，鄭重巒和程歡言也認識？程歡言那個女人，到底認識多少男人？而且，鄭重巒還願意花這麼多錢就為了買一條裙子送給她，而她已經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了。
不，這不可能。鄭重巒肯定在跟她開玩笑。
她真的笑了一下：“鄭總，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這一次，鄭重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轉開了頭，沒有正面回答她。他鄭重巒會因為程歡言開玩笑？
那邊的程歡言，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拍下去了。她又看了一眼陸上行：“這，這也太貴了。要不……我不要了？”
陸上行眼角斜睨著她，語氣生硬霸道：“不行，你必須拍。”
“可是太貴了，我……不如我自己設計一個小黑裙系列吧？我忽然有靈感了。”歡言笑了一下，給自己找藉口。
陸上行的唇，離她的耳朵更近了些：“如果你不出價，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我說得到做得到，你信不行？”
程歡言：“……”
其實，她真的信。
陸上行這種人，真的是什麼讓她尷尬的事都能做得出來。只是不知道他把她扔出去的話，是用什麼樣的方式扔？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這條裙子，已經成了程歡言和鄭重巒追逐之物，所以其他很多人把目光放在程歡言這邊。看著她和陸上行說話，然後臉又紅了。就算隔得遠，看不見她臉紅，卻能看清她的神色，她在陸上行面前，像一朵花那麼溫柔。
歡言抬起頭來，抹了一下鼻尖上的汗珠，舉了一下牌：“一千五百萬。”
她的話才落音，鄭重巒就跟著道：“一千六百萬。”
會場裡又發出一聲騷動。難道這兩個人就這樣抬槓抬下去嗎？
丁蔓兒使勁咬了一下嘴唇，簡直要咬出血來。一隻手也重重地抓了一把自己的裙子。
程歡言，程歡言！怎麼什麼時候都有人為了程歡言？
可是，鄭重巒這一次出價後，有一個人不爽了。
這個人就是陸上行。
陸上行不爽的原因是，憑什麼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要跟他的女人互相抬價？你鄭重巒也配來跟程歡言較勁？
於是，他舉了一下手上的牌子，仍然翹著二郎腿：
“兩千萬。”
程歡言猛地側過頭看著他，其他所有人都看著他，會場裡響起一片倒抽涼氣般的驚呼。
陸上行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那邊的鄭重巒，彷彿隔空捱了一棒。出價上了兩千萬，他也沒辦法再追加，就這樣放棄了。可是心裡，又像再一次放棄程歡言的那種疼痛。只是做為一個男人，他表面上完全不動聲色，別人看不出來而已。
本來很難受的丁蔓兒，卻忽然開心起來，那是因為她感到了鄭重巒現在和她一樣難受。有一個人陪著自己難受，豈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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