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言已經認識陸上行這麼久了，也已經熟悉他的脾性了，她這樣想，倒不是因為她矯情。這些想法，也是她和他在一起相處時形成的。也許，她一輩子都沒辦法好好地直面他，她一輩子見到他時，都會臉紅心跳不知所措，那是因為一輩子她對他都還有喜歡。
她想來想去都沒想好自己應該怎麼做。
後面的陸上行，偶爾抬頭看一眼她的背影。其實從後面也能看出來，她那一根筋的腦袋瓜子裡不知道又在鼓搗什麼了。
他可沒有耐性一直等著她在那裡東想西想，便低下頭，叫了一聲：“程歡言。”
歡言立即回過頭來，看著他。——他頭都沒抬，還在那裡看手機。——女孩輕輕抓了一下裙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沒什麼情緒：“幹什麼？”
陸上行忽然又抬起頭來，看著她，好像覺得她這個回答很奇怪。“我叫你需要幹什麼嗎？”
程歡言：“……”嗯，不需要，反正你做什麼事都不需要理由，反正我在你面前做什麼事都需要理由，還什麼事都要跟你解釋一番，不然的話你就要發脾氣。
她不說話，他卻忽然對這句話來了興趣，看著她的眼神裡幽幽然彷彿有火星在濺射。
“那你覺得我需要對你乾點什麼？”
女孩的臉倏地一下就紅了。
男人忽然向她招了一下手。“你過來。”
程歡言：“……”感覺自己又成了一隻小貓小狗。不過她頓了一下，心裡嘆了口氣，現在不想跟他對著幹，就站了起來，向他走過去。
離他還有半步遠，陸上行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將她輕輕一帶，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同時他的手環在了她的腰上。——這是他慣常用的招術。
一陣讓人心醉神迷的男性氣息，將她從上到下地包裹住，她覺得身上的面板更熱了一分。
陸上行看著她的臉……和睡裙的某些地方，——他肯定不是覺得自己挑選的睡裙有多漂亮，而是覺得她這個人很漂亮。
程歡言忽然靠在他懷裡，將自己藏在他胸前，就是不給他看，然而眼睛卻向上，嘻嘻笑著看他的臉。
陸上行將手機放下，兩隻手都環抱著她，下巴抵在她臉上。“來，我問你一件事。”
程歡言：“……”還沒來得及反問他是什麼事，只是覺得他這樣抱著她，又要問她話，怎麼感覺像一個二十幾歲的爸爸，抱著自己的三歲女兒，要跟她談什麼，還準備教訓她什麼呢？
歡言只是覺得好笑，加上他的下巴抵在自己臉上，有些癢酥酥的，便呵呵呵笑得更響了些。
“什麼事？”她笑著問。
“你為什麼不喜歡用我的錢？”他的眼使勁向下，恰恰看著正下方她的眼，那眼睫毛長得像夜晚的黑蝴蝶，美得驚人。
女孩還在嘻嘻笑著。“我自己有錢啊。你給我開的薪水這麼高，而且還有那麼好的福利，我完全能養活我自己。”
他將嘴唇上移了一點點，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睫毛。“不行，必須讓我來養你。”
“不行，我自己有錢用。”歡言笑得更厲害了，因為他的吻，他的熱氣，輕輕噴在她的眼皮上，還有一絲溫熱，真的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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