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恩揚被所有的話語圍繞在其中，有些頭昏腦脹，很不舒服。尤其是這麼多人看著她指指點點，她原本瘦弱白晰的臉上脹得通紅。
羅憶航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服，示意她坐下來，或者不吃飯了，離開這個餐廳。
但焦恩揚忽然聽見有人提到了程歡言，還說不知道程歡言是什麼樣的人，她就再一次暴怒了。朝著所有人吼了回去：
“你以為你們聽到的就是真的嗎？事實是怎樣，你們就分得清？就只不過聽了這個女人的一面之詞，你們就信了？她說的全部是假話，全是假話，沒有一句是真的。我告訴你們，她李夢根本就不是什麼不愛錢只重感情的人，她最愛的就是錢，她根本就不在乎別人對她有多好。她只在乎這個男人有沒有錢，越多錢她越喜歡。”
“還有，我和她以前確實是同班同學，是同宿舍的室友，但我們根本就不是好朋友。我才不願意跟這麼虛偽這麼噁心的人做朋友。”
可是，就憑這樣的言語，其他人也同樣不會真的相信焦恩揚。他們只覺得，這個八卦越來越好玩兒了。
李夢倒是很冷靜，坐在那裡，聲音很動聽，卻又大得足夠讓許多人聽見：
“如果我說的不是真的，那我問你，為什麼你以前從來不當眾罵我，為什麼今天你要罵我呢？——那還不是因為你聽說我找到了一個總裁秘書的工作，你嫉妒我。我以後見的人，比你現在見的人要高階得多，你就是看我不順眼。”
“像你這種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你好；只要別人比你好一丁點，你就氣不順，巴不得別人永遠做的是助理的工作，巴不得別人永遠不出頭，巴不得別人永遠沒有男人愛。這樣你就以為自己還有那麼一點可憐的驕傲，以為自己活得很幸福。”
李夢的這一番話，莫名地激起了有些人的共鳴。
是啊，每個人都想過更好的生活，有更好的工作，每個人都想有人愛。你為什麼要橫插一腳阻止別人變得更好呢？因為這世上確實有這樣的人，所以他們認為焦恩揚被罵成這樣的人就很像是真的。
那些人，用一種說不清是什麼感情的眼神看著焦恩揚。
位於整個漩渦中心的焦恩揚，已經紅了眼。她絕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好像被李夢冤枉成功了。
焦恩揚忽然大吼一聲，將身後的椅子踢開，就向隔壁桌的李夢撲了過去，想要用拳頭狠狠地打她，用腳狠狠地踢她。
然而，李夢並沒有退避，而是坐在那裡，拼命地仰著臉，向焦恩揚尖聲道：
“來呀，你來打我呀。在這家公司裡，只要打架就會被開除。我看你沒有了工作，怎麼有錢養你那個病怏怏的爸爸。來，你打，照著我臉上打。”
聽了這些話的焦恩揚，耳朵就像被刀子割了一般，心也像被刀絞著，雙眼紅得不像話，卻硬生生收住了拳頭。
李夢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焦恩揚不能失業，她和許多人不同，她不只有她自己，她還承擔著養家的重任。所以，就算揚起了拳頭，卻照著眼前這張醜惡的臉砸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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