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說出這些話的陸上行，心臟又像被自己用摔碎的玻璃或瓷片給割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看程歡言的臉。
程歡言似乎也被氣到了，頭轉向另一邊。
陸上行不想再跟她吵，也是不想再罵她，命令著：“你出去。”
程歡言：“……”轉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對面的丁蔓兒，此時可是開心極了，真希望以後這樣的情形多出現，上行哥讓程歡言走。這樣的情況多了，說不定他們兩個就真的分開了。
陸上行見她還坐在那裡不動，是真的冒火了。“我叫你出去，你沒長耳朵嗎？”
程歡言呆了兩秒，櫻花般的臉龐上是兩糰粉白，似乎也不相信陸上行會這樣對她。
但是她沒再說什麼，拿起自己的本子和筆，站起來，繞過陸上行後面的通道，開啟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
整個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只有丁蔓兒，心裡不知有多舒爽。而且此時她認為只有自己有資格去撫慰陸上行的情緒，便伸出一隻手要去拍陸上行擱在桌面上的手臂。故意將聲音放得很柔很低：
“上行哥，不要生氣了。跟一個沒有見識的人計較，那不值得。”
然而她的手還沒拍到陸上行，陸上行忽然暴怒一般，抓起桌子上的一個東西，重重地扔在了一邊的空地上。
丁蔓兒嚇得趕快將手縮了回來。
被陸上行扔掉的，是丁氏公司的一本布卡。
在丁蔓兒看來，陸上行只是太過於生氣，隨便抓住什麼就扔了出去，所以她並不在意。
但陸上行卻是蓄意的，他要扔的就是丁氏的東西。丁氏在他眼裡，跟垃圾一樣噁心。而今天，還要他這麼折磨怒罵程歡言。
程歡言是他心尖上的人，丁氏的一切都算什麼東西？
扔在地上的布卡，被一個人撿了起來，仍然恭恭敬敬地放在桌面上。只是放在桌子邊沿處，不敢直接放到陸上行面前去。
撿東西的人是李夢。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站在後面沒走。也許是因為各位老大沒讓她走，她便一直站在那裡。
也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陸上行用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面色儘量平緩下來，轉向丁蔓兒那邊，雖然臉上沒什麼笑，聲音還算有禮：
“我已經決定了，從這個冬季開始，會多采用貴司的布料。我的人會直接聯絡你那邊需要什麼樣的款式，你們先提供一批樣布做樣品，同時要準備大貨的原材料。批次訂單也會有人先預下給你。”
丁蔓兒聽在耳裡，不知有多開心，不停地點頭笑著：“好的，好的，上行哥，我一定會讓人把一切都做得很好，完美地交到你手上。”
陸上行：“……”心裡卻是“哧”的一聲。
冷厲的目光向自己的屬下一掃：“你們先和丁副總繼續商談工作上的事，由於這一次是一個很大的改變，誰都不能掉以輕心，聽到沒有？”
剛一說完，陸上行就唿地站了起來，推開椅子，一個轉身大步出了會議室。
他，要去找程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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