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言以為他的手是指向地板上雜亂的東西,腦子也發熱,繼續道:“你的花我也賠,花瓶我也賠。”
陸上行盯著她,先前只是生氣,現在卻一片冰冷。
她是真的把她當成了一個外人,損壞了他的物品,所以要賠?
如果她和他是一起的,他的也是她的,就不會用“賠”這個字眼。
陸上行冰著一張臉,從旁邊順過一張軟面凳坐下,抱著雙臂看著她。
程歡言有預感,他又要開始訓人了。因為他特別喜歡坐在那裡教育別人。
“程歡言,你是我什麼人?”
男人冷冷地問。
程歡言有點懵,他這是……忽然換頻道了?不過認真地想了一下,她至於他,到底是什麼人?
上大學四年,暗戀照片裡的他,所以算他的仰慕者。
然後進了他的公司,算他的員工。
以前他說是她的家長,連去哪裡都要向他報備,是他女兒?
畫的設計稿被他改來改去,數落著這裡不對那裡不對,是他的學生?
現在終於確定關係了,算是他的女朋友和戀人。可是,為什麼撕了他一張床單,打壞了他幾個瓶子他就這麼生氣,真的拿她當女友嗎?
程歡言想得越多越糊塗,突然搞不清自己是他什麼人了,這一陣鬧,腦子早暈了,便搖了搖頭:
“不知道。”
陸上行:“……”
是要被這女人氣死嗎?她不承認是他的什麼了?
男人的眼瞳裡,黑色中漸漸出現紅色的暈跡,像是兩團火在燃燒,還像火要撲出來將程歡言燒著。
歡言嚇了一跳,不自禁地朝後面退了一步。
陸上行見她竟然退了一步,竟然離他還遠一步,他怒火一冒,忽然伸手就將她拉了過來,一把箍住她的腰,將她按坐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