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行一眼就看出程歡言身上那條褲子是自己的，帥臉又沉了下去。五秒鐘後，冷冷地問：
“你為什麼要穿我的褲子？”
程歡言：“……”這次是真的憋了一下，因為這真是人家的褲子啊。
囁嚅著：“我……我沒看見合適的褲子。”
陸上行似乎被她的智商給震到了。“衣櫃裡那麼多女式睡衣？你沒長眼睛？看不見？”
女孩微低著頭：“看……看見了。”
“看見了你不知道穿女式衣服？”男人繼續咄咄逼人。
程歡言使勁捏了一下兩隻拳頭。這很難回答的好嗎？
最終還是實話實說：“那些……那些衣服都不……適合我。”
“不可能。”陸上行立即反駁，“那些衣服的尺寸都是照著你做的。”
歡言真是無力應對啊，這男人每次說話都很有道理的樣子。
最終，她再次實話實說：“那些睡衣……嗯，有些地方太露了。”
男人終於知道她在擔憂什麼，但仍然毫不理解。“睡衣又不是穿著上大街給別人看的，露一點有什麼關係？”
嗯，你說的好有道理，你全家都好有道理。
但，為什麼他想不到程歡言既然這樣說，就表示是不想露給他看啊。當然不是她不想露給他看，而是一時之間還沒有心理準備露給他看。
歡言繼續囁嚅著：“我……我不習慣……”雙手又在身前絞著。
陸上行好像終於懂了點什麼，輕咳一下，堅持著：“反正你不準穿我的褲子，現在就給我脫了。”
他的意思其實只是不讓程歡言穿男裝褲子，但“現在就給我脫了”這話，乍聽起來總是很不對勁，很不對勁。
女孩的臉倏地紅成一朵寒緋櫻。
陸上行見她站在面前只顧絞手，一時半會兒大概不會走動半步，哪有耐性？抓起她的手腕就重又拖回浴室的衣櫥前。
開啟櫃門，陸上行就在裡面暴躁地翻起女式睡衣來。
程歡言的心狂跳，她是真的不敢穿那些感性到極點的睡衣啊。
陸上行拿出那條月白色寬大鬆軟的睡裙，塞到女孩面前。“這條，不是一點都不露嗎？”
程歡言默默地流下兩行無形的淚。內心叫著：“大哥，這個雖然不露，倒是透啊，穿了比不穿還要那個好嗎？”
她紅著臉使勁搖頭。
陸上行又拿了一件出來，程歡言還是搖頭。
再拿出一件，再搖頭……
陸上行是真的沒耐心了，向她一攤手。“把我的褲子還給我。”
程歡言：“……”
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麼小氣的男人，一條褲子藉著穿一下都不行。這麼小氣的男人還有沒有要的必要？
歡言也實在沒辦法了，自己也在衣櫥裡重新翻了一遍。看到那件類似小黑裙的真絲絨睡衣時，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條裙子的問題在於後背中部是露的，但是自己的頭髮又濃密又長，頭髮披覆下去，不是恰好就遮住了嗎？
這樣一想，她就放下心來，將黑色真絲絨裙拿出來，向陸上行道：“那就……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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