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言這才回過頭來，看見後面果然站著林貝如，趕忙站起來，笑道：“貝如阿姨，你怎麼來了？”
林貝如還沒說話，丁蔓兒又搶著說起來：“你這話說得也太好笑了吧？貝如阿姨怎麼不能來公司？這個公司是陸家的產業，是貝如阿姨和去世的陸伯父一起創辦的。這個公司就是她的，她怎麼不能來？反倒是你，你以為你做這個設計總監的位置就坐穩當了嗎？”
“還有，你為什麼也叫貝如阿姨？這明明是我一個人的稱呼？”
對於丁蔓兒不停的叼叼，程歡言全當成了耳旁風，招呼工坊的助理去倒飲料。
林貝如今天也是針對程歡言升任女裝設計總監的事情來的。
要知道程歡言去年才從大學畢業，不但沒有學習過服裝碩士的課程，也沒有出國留過學，也沒有很長的工作經歷，更沒有在設計上拿過什麼大獎。陸上行就這麼腦袋一熱，拍板讓她做了設計總監，這不是兒戲嗎？
程歡言先是亂了她設想的兒媳婦的安排，也就是陸家兩個兒子的家庭構造。現在又亂了公司的人事安排，進而會影響整個公司的業務和發展。
林貝如現在一看到她就頭痛，所以也沒像以前一樣給程歡言好臉色。
只是也沒像丁蔓兒那樣出言指責，林貝如什麼都沒說，直走到歡言剛才看的一套立裁裙子面前來，認真打量。
這是一件吊帶連衣裙，前胸特別低，而且有胸罩外露的設計細節。腰線較高，側腰處有兩塊帶荷葉邊的布塊拼貼。裙身比較直，一直拖到地上。
整個版型比較鬆垮，乍看起來沒什麼型。
丁蔓兒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這條裙子上，有可以打擊程歡言的點，她怎麼會隨便放過？
她又噗嗤一笑，走上兩步，用手指拈了拈裙子。“天哪，這是希諾公司的女裝設計總監做出來的裙子啊？呃，怎麼說呢？簡直比清潔工用的抹布裁成的還醜。”
程歡言沒回她的嘴，跟丁蔓兒吵架會得不償失。
就像上次在桐花山上，她從來沒罵過一句丁蔓兒，最後卻是丁蔓兒灰溜溜地跑回了城裡，找林貝如哭訴去了。
程歡言的心很寬敞。一片寬闊的大地，既能容得下飛禽走獸，也能容得下蚊蟲蠅蚋。她隨便她叫。
林貝如看了一陣，沒說什麼。
丁蔓兒又開了口：“而且，做為一個總監，不是應該全盤統籌管理這個季的設計概念和風格嗎？你手下那麼多設計師呢？怎麼不讓她們去做設計？你自己卻蹲在這裡，做這麼一件毫無品位，而且連版型都很差勁的連衣裙？”
她不等程歡言說什麼，又轉向了林貝如：“貝如阿姨，你看這個程歡言。根本就不會管理，甚至連基本的設計款都做不好。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當上設計總監的？”
林貝如仍然沒說話，又走上前一步，卻問程歡言：“你這個款式的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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