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靜呵地笑了一聲：“她是上來談工作的嗎？那你可以現在就問問，她和程歡言在這裡具體在談什麼。我在辦公室裡，都能看見兩個人又說又笑，開心得很的樣子。不知道什麼工作可以讓人談得這麼開心？”
剛才焦恩揚和程歡言談的，是陸上行，而且是她們想象出來的陸上行和程歡言之間的事，不知道有多私密，肯定不能跟其他人說。
一想到這裡，本來處於漩渦正中，許多人為難她的程歡言，卻不合時宜地紅了一下臉。
她經常這樣，在一個很正常的場合，想起一些不正經的事。
配飾部李總監多少也覺得自己的下屬有錯，此時就採取胡攪變纏的戰術：“沈總監，我不相信你部門裡的員工，以後就不再去找我們部門的同事談工作。”
然後又轉向焦恩揚：“走，給我下去。”
羅憶航卻不知道程歡言被開除的事，以為大家針對的都是焦恩揚，便溫和地叫她：“走啦，下去了。”
焦恩揚仍然站在那裡，氣鼓鼓地瞪著李夢。李夢卻歪著嘴角，很舒爽很有勝利感地微微笑著。
羅憶航對李夢……自從上次在電話裡聽見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時的呻吟和喘息聲之後，她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就覺得像吞了一隻蒼蠅那麼難受。
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焦恩揚的手腕，語氣仍然柔和：“走吧。”
焦恩揚除了生氣還是在生氣，沒想別的。
可是李夢看見羅憶般抓住焦恩揚的手時，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地別了一下。
她本來很看不起這個男孩，覺得他窩囊，沒有氣勢，沒有前途，才費盡力氣地甩掉他的。可是等真的甩掉他之後，看見他對別的女孩子好，她的心裡還是不太能接受。就好像這個被甩掉的人，自己還有優先佔有權。
她也知道羅憶航現在很不想理她，一種混雜的心理讓她很不是滋味，忽然輕笑了一聲：
“吃人家的剩飯，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好不好吃啊？”
其他人都聽不懂，但焦恩揚和羅憶航，還有旁邊的程歡言一下子就懂了。
她這很明顯是說，羅憶航是她李夢吃過的剩飯，焦恩揚卻不嫌餿，撿起來又吃。
這話難聽到極點，焦恩揚和羅憶航都感覺從腳心湧起一片血氣，直衝腦門，大腦都有些發脹發懵。
如果等焦恩揚反應過來，肯定會直接撲上去撕了李夢。
歡言卻先一步開了口：“有一些人本來很珍貴的，有一些人卻不懂得珍惜。你自己以為得到了更好的東西，卻不過可能是人家手上的玩物，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你認真想一想，誰最珍貴？”
這話其他人仍然聽不懂，卻像一記重錘砸在李夢心上。
她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程歡言這話，好像是在說她做了鄭重巒的情婦的事，鄭重巒對她確實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而且每一次都是冷冰冰地扔給她一沓錢，沒有一句溫柔的話。
但，程歡言怎麼會知道她和鄭重巒的事？
不可能知道的，程歡言也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李夢不能將這件事在陸上行的公司裡抖露出來，如果被陸上行知道了，她的身份暴露，鄭重巒就會一腳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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