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言並不渴，卻端起杯子來抿茶。
林貝如又寒喧了幾句，問她上班時累不累。
歡言：“……”現在才意識到，她今天明明是被請了假，算是沒上班，卻比工作了一整天還要累。那還不是因為您那受人尊敬無人敢反駁的大兒子，莫名其妙地把她帶在身邊一整天造成的。
程歡言笑著搖頭：“不累。”
“哦。你要是感覺累的話，就讓上行把你的工作量減少一點，偶爾放個假……”林貝如這是真心實意地關心她。
歡言聽見“放假”兩個字，條件反射般地抗拒，連忙擺手：“不用，不用的，貝如阿姨。我上班很輕鬆，做的都是我熟悉的事，一點都不累，不用請假。”
林貝如見她在工作上不矯情喊累，心裡的滿意度又增加了一分。她也端起茶來啜了一口，心裡權衡著該怎麼向眼前的女孩開口。
陸上行已經說過了他喜歡程歡言，歡言雖然平時一見到上考就笑意盈盈，像個大姐姐一樣，但在兩兄弟之間選擇陸上行，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上行是個正常的男子，各方面條件好到上天；而上考只是個心智只有六歲的小孩，一生都是這樣，不能正常做事，不能正常生活。
只是，林貝如從內心裡極度希望歡言能選擇她的二兒子陸上考。
她又放下茶杯，笑了一下，輕巧地開了口。“歡言，覺不覺得上考和他哥哥上行長得很像啊？”
正在喝茶的程歡言：“……”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倒不是她有多驚訝，陸上考本來就和他哥長得一模一樣好吧？而是不明白林貝如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她放開茶杯，笑著：“像，確實很像。”
旁邊的陸上考，舉起雙手贊同：“我和我哥哥真的很像，以前有一次我也穿著西裝，有人就把我和我哥哥搞反了，以為我是哥哥，哥哥是我。”
“哦。”歡言呵呵。這母子倆專門把她叫到這裡來，就是說這麼不鹹不淡的話？
林貝如：“上考確實和上行長得很像。唉，其實我們上考原本也是個正常的孩子，只是小時候從樹上摔下來，把腦袋摔了。後來就只長了個子，心理狀態停留在了六歲。但，上考還是很聰明的，你看他畫畫，畫得多好，還開了畫展。還有很多人收藏了他的畫。”
“他就是靠賣畫，都能養活一家人呢。所以我們上考還是不錯的，比很多正常的人還強。”
上考聽見母親誇獎自己，特別開心地笑了。
程歡言也笑著點頭：“上考確實畫得很好。”
陸上考再一次開心得握著拳頭，使勁笑著，鼻子和眼睛都皺在了一起。
林貝如繼續：“而且，上考對人也很好。你看他對人很有禮貌，很熱情，從來不隨便出口傷人。尤其是對你，更是好得不得了。歡言，上考很喜歡你呢。”
“……”程歡言輕哦了一聲，有點不明白林貝如為什麼翻來覆去提陸上考。
林貝如側頭問兒子：“上考，你是不是很喜歡程姐姐啊？”
陸上考猛地一點頭，用誠摯得不得了的神情回答：“嗯，我很喜歡，很喜歡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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