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言因為一直在跟林貝如說著話，不好冷場，就問了句：“蔓兒是誰？”
林貝如解釋：“蔓兒是你們丁叔叔的女兒。”她說你們，自然是把程歡言也包括進去了，是完全把歡言當成一家人了。又繼續著：“蔓兒是我和上行上考的父親還有你們丁叔叔，在她和上行小的時候……”
她還沒說完，陸上行就把碗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發出很響的一聲，叫道：“媽！”
他的臉，又像是一塊大理石變黑了一般，這次就算是在母親面前，也黑得可怕。
林貝如看了他一眼，心裡也被他剛剛驚了一下，愛憐地抱怨：“這孩子，嚇了我好大一跳。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
程歡言也看了對面的陸上行一眼，男人卻誰的目光都不接，將湯碗裡的湯勺弄得叮噹響。
一旁的陸上考卻像是要幫哥哥解釋似的，向歡言道：“哥哥不喜歡蔓兒姐姐。”
這句話同樣讓程歡言摸不著頭腦，陸上行又嚴厲地瞪著陸上考，嚴厲地叫他的名字：“陸上考。”意思是讓他閉嘴。
上考好像已經習慣了他哥兇他，也沒怎麼在乎，過了幾秒，又補了一句：“但是蔓兒姐姐很喜歡……”
比先前更大聲更嚴厲的聲音響起：“陸上考！”
當然是陸上行叫的，他已經完全放下了碗筷，根本不想再吃東西的樣子，威脅著小弟：“陸上考，你要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程歡言送給你的衣服拿走，把你畫室裡的畫全都扔出去，把你的玩具也全都扔出去……”
每次只有說到扔他的畫和玩具，上考的小心靈才會受到深深的傷害，他的嘴一癟，要哭不哭的樣子。上考也放下了筷子，雙手在桌底下使勁扭搓著，目光投向了程歡言和更那邊的母親，好像要她們幫他說話。
林貝如雖然兩個兒子都很愛，但看到大兒子這麼凶地對小兒子，自然就會幫陸上考說話了。“上行，你那樣對上考幹嘛？歡言也在這裡，你就不能收收你的脾氣？”
程歡言聽了，心裡“哈”地一聲，心想你們家的陸上行怎麼會因為我在這裡就不發脾氣，有我在的時候他發脾氣發得更兇好麼？
上考聽見母親幫他，膽子又大了起來，而且還知道懟哥哥了。他的腮梆子一鼓：“現在哥哥跟蔓兒姐姐一樣兇。”
陸上行聽到他再次提到丁蔓兒的名字，似是忍無可忍，什麼話都不再說，忽然站起來，長腿倒推了一下椅子，轉到桌子這邊，拉住還在喝湯的程歡言的手腕，就把她拖了起來，然後向客廳那邊走去，看樣子是要出門。
他再一次在程歡言吃東西的時候把她拖走。
林貝如臉色又變了，在後面大喊著陸上行的名字。
然而，陸上行頭也不回，在客廳的行李架旁邊抓起程歡言的包，同時把她拖出了大門。
林貝如只能嘆著責怪大兒子沒禮貌脾氣不好，陸上考也再一次因為程姐姐走了而不開心，連飯都不吃了，氣鼓鼓地跑到樓上畫室裡去把自己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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