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行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沈棠靜。
沈棠靜覺得，好像他從來沒有這樣專注的看過自己。但那明顯不是專注，而是壓抑的火山般的不滿和憤怒。但，不知道他是對誰不滿。
整個辦公室裡，有那麼一陣的沉默。陸上行先開的口，然而他只說了幾個字：
“我會去查。”
沈棠靜知道陸上行有他的方式去查，對於程歡言本人，她還有什麼話要說，陸上行又先出聲制止了她：“這件事不用多說，我知道怎麼做。”
沈棠靜要吐出來的話，就又吞回了肚子裡。
陸上行臉色沉沉的，一時之間，沈棠靜和費炎什麼都不敢說了。
沈棠靜認為今天的目的已達到，就站起來告辭：“那，上行，我先出去了？”
陸上行的眼睛早已從她身上轉開，卻還是死死地盯著某一處，都沒朝她點一下頭。
沈棠靜將ipad抱在胸前，既然說過要出去，就不能再在他的辦公室裡多呆，就向門那邊走去。她離門還有一兩米的距離時，卻聽後面坐在高背大椅裡的陸上行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費炎，你去辦一件事。”
費特助急忙擺好本子和筆，做出比小學生聽老師講課還認真的表情：“陸總，您說。是什麼事呢？”
然後，陸上行的聲音像急遽而起的雷暴天氣，大吼著：“給我監視程歡言，還能有什麼事？”
就在他正前方的費炎，也像被狂風暴雨猛一陣吹，都差點坐不穩了，膽戰心驚地點頭：“好，好的，陸，陸總。”
門口邊的沈棠靜，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滿意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室內的費特助，簡直像冒著殺頭的危險，向陸上行盡力說著自己的看法：“陸，陸總，其實我覺得程小姐……程小姐她不是那種人。”
程小姐不是哪種人？陸上行黑沉的眼盯著他。費炎想說的，自然是程歡言不是沈棠靜說的那種人，隨便進老闆的辦公室，稍微給她一點好處，她就會幹令人不恥的事。
但，陸上行根本不為所動，仍然下令：“給我在程歡言辦公位置的上方裝一個監控，這個監控要隱秘，不要讓任何人發覺，包括程歡言本人。這個監控要照著程歡言的位置，每一個角度都要清晰可見。”
費特助一邊悄悄抹汗，一邊一字不漏地記下來。心底卻在嘆氣，boss大人你這聽見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了嗎？還是沈總監是你認識十年的朋友，所以你特別相信她？唉，反正我是相信程小姐的。
陸上行沒有再說別的話，費特助就出去安排他佈置的任務去了。
只是，在費特助退出辦公室的時候，陸上行看著他的人影，嘴角也像是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
位於程歡言上方的監控很快就裝好了，當然是在夜深人靜辦公室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的時候裝上的，為此費特助又犧牲了一個美容覺的時間。
公司內並不是沒有監控器，但一般位於過道或者各個門口處，主要用於監視外來人員。
程歡言上方的那個監控的顯示器，就是陸上行的手機。這下子不管他在哪裡，只要是上班時間，拿出手機開啟軟體，就能看見程歡言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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