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言想的是，如果焦恩揚被開除，離開這家公司，那麼她也要跟著離開。至於陸上行……她確實很喜歡陸上行，但，她得講義氣。如果好朋友難過，她要去陪著她難過。這個男人這麼拽，反正他是不會難過的，所以不用理他。
兩個女孩的神色，就完全不一樣了。
焦恩揚有那麼幾分頹喪，看著地板。
程歡言那泛著光澤的櫻花般粉紅的臉龐卻有些硬鼓鼓的，卯足了勇氣要跟陸上行作對。只要他現在對揚揚說出一句“你也被開除了”，她就立即甩給他一句話：
“我，現在也把你這家破公司炒了。”
嗯，就是要這樣。雖然我們歡言平時很溫柔，關鍵時刻不能慫，不能怕了陸上行。
陸上行盯著焦恩揚的眼神，確實很不善。
但，死亡凝視幾秒鐘後，他說的卻是：“你的水打好了嗎？”
“嗯？”焦恩揚和程歡言幾乎同時是這種反應。
boss陸沒有說開除焦恩揚？
焦恩揚有點傻眼，她根本就還沒打水呀，卻囁嚅著：“打……打好了。”
“打好了還不快點回到位置上去？不要上班嗎？不要工作嗎？”陸上行大聲地吼。
“啊？”焦恩揚和程歡言默默對視一眼，天哪，老天爺，boss陸真的沒說要開除她耶。吼吼吼，那得趁此機會趕快逃跑。
焦恩揚抱著水杯就快步往後退，她真的是用退的方式，往茶水間外移去。
程歡言見焦恩揚被赦免，也放下了心，想著跟她一起出去。誰願意跟一個臉色差到可怕的男人呆在一起？她又沒心理變態。
可是，她才動了半步，男子又發話了：“你站住。”
程歡言長長的腿，硬生生地停住了。
焦恩揚現在是自己逃生還自顧不暇，哪裡能兼顧程歡言。她想，就算把程歡言放在這裡，boss陸也不會吃了她的，就算想吃了她，那也沒所謂，程歡言以前也說了無數次要吃了陸上行，他們可以互相吃啊。如果在公司裡不能吃，那就回家去吃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boss陸反正不會開除程歡言，歡言是安全的，完全不用擔心她。
這樣滿心想著，焦恩揚像兔子似地飛快地竄回了自己的辦公位，趕快坐下，趕快工作，從此以後，一定要小心翼翼，再也不能惹怒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即便只是眼神，也是能殺死人的啊。
而現在，程歡言在茶水間裡，一個人面對這種能殺人的目光。
她掙扎了一會兒，牛頭不對馬嘴地：“我不打水。”
陸上行一隻手還是插在褲兜裡，冷冷地死死地盯著她：“你不是說要洗手嗎？”
程歡言：“……”
尼瑪她只是隨口說要來洗手的好嗎？這麼一件比芝麻還小的事，他竟然還記在心上？
但，既然boss這麼說，為了逃出他的嚇人的目光，那她就隨便洗個手嘛。洗手誰不會？
於是，她就慢慢地向洗手檯走去。
而陸上行就恰好站在那個洗手檯旁邊，隔了兩三步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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