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一
酒吧外。
高眠戴著個黑色口罩,將臉遮得嚴嚴實實,低頭進去。
身後跟著的是寸步不離的孫哲。
二人進了酒吧後,左右看了看,便直奔角落而去。
等坐下後,孫哲招手要了兩瓶酒水,說道。
“在大三後,江度每週星期五到星期日中必有兩天會在這裡唱歌,戴一面具,不說一句話,只唱歌,其餘的事情都是他的學弟,也就是這家酒吧的幕後老闆張博來打理的,這家酒吧還算是乾淨,幕後背景雖然不夠大,但是撐起個酒吧還是綽綽有餘。”
孫哲說完,將酒瓶啟開,擦了擦杯子,咕咚咕咚地倒了小半瓶酒後遞給高眠。
“不過,江度這周才剛出院,確定這週六就會來嗎?”
高眠抿了口紅酒,淡淡地道。
“會的。”
怎麼會不來呢?從她所看的資料中,自從開始唱歌后,風雨無阻,沒有哪一週是放鴿子的,哦,除了上次受傷。
這樣的堅毅程度,怎麼會不來?
果不其然,高眠的酒剛喝完,酒吧裡的燈就全變了,一個男人帶著笑站在臺上。
“各位,可能我們的老顧客都比較清楚了,又到了唱歌的環節,上週歌手因為身體原因耽擱了,這周身體剛好,便又補上,如果新顧客還不知道這個環節的話,今天剛好聽一聽,若是不喜歡的,請小聲地退出酒吧,感謝大家配合,下面請歌手出場。”
這一番話又提點又敲打的,說完了後,燈光這才打在另一個帶著整副面具的人身上。
高眠不自覺地就坐直了身,手中的杯子也放下了。
那個男人湊在江度身邊說了幾句話,便匆匆下臺去,將舞臺留給他。
高眠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臺上那人,仗著自己坐在昏暗角落裡,肆無忌憚地看著與她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江度。
這人帶了個凶神惡煞的惡鬼面具,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除卻一張嘴能露出來,坐在舞臺中央的一把高椅上,一條腿撐著地,一條腿踩在踏腳橫杆上,一把紅木吉他架在右腿上,低下頭去,靈活地撥動幾根弦試了試音。
雖然看不見臉,而且面具甚至醜化了他,可他一抬頭,唇一彎,笑著開嗓時,唱出的第一聲就讓高眠淪陷了。
淪陷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嗓音,當然這個還是主要原因,除了這個,柔光的舞臺燈打在他身上,明顯完美的身材比例,白皙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撥著吉他,以及格外認真的模樣。
<加成,高眠看過江度認真拍戲時的樣子,也為此深深心動過,沒想到的是,他認真唱歌的模樣,殺傷力比前者更甚。
江度唱歌時有種虔誠的態度。
虔誠到所有人聽他的歌聲時,竟沒有人說一句話,亂動一下發出雜音,安靜得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靜悄悄的,一個酒吧硬是開成個人演唱會。
安靜。
還是安靜。
大家都在認真地聽歌,甚至…認真地看臺上這個人,不誇張地說。
高眠撐著臉,笑著看臺上的人。
他在發光欸。
臺上的人似乎不會覺得累一樣,一首接著一首地唱,連著唱了六首歌后,什麼話也沒說,站起來,抱著吉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後,轉身便下場了。
下面的人統一地開始鼓掌,掌聲持久不消。
高眠用力地拍著雙手,戀戀不捨地看著那人的背影,輕輕地笑道。
“我選的這個人真的是極好的人。”
孫哲接上話。
“嗯,大小姐的眼光向來不錯。”
高眠看著無數放在臺邊的花束,挑了挑眉,剛剛看見酒吧裡有人捧花還覺得奇怪,現在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