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想了想，如果除去今天看到的‘衣服’‘一起去玩’都是情急之下，那麼，她是什麼時候覺得他們兩個是一對的呢？
什麼時候呢？
什麼時候？
對了。
是那天！
她剛來，照顧大小姐時還不太會盡心，就是他敲打自己來著，話裡話外的關心都超出了朋友的程度，也沒解釋自己誤會他們的關係，導致一直誤會到現在。
“就…江度先生…喜歡您。”
高眠一挑眉，饒有興趣地坐在她面前的沙發上。
陳麗瞬間壓力倍增，但是想起當時場面，以及自己觀察的那些，越發有底氣，語速加快。
“我敢保證，江度先生喜歡您。”
“哦？如何見得？”
陳麗組織了語言，想了想，道。
“他發自內心得對您評價很高，而且眼神時刻放在您身上，處處關照著，以及…他並沒有正面解釋過任何緋聞。”
高眠彎起唇，輕輕一笑。
“你都說那是緋聞了，解釋不解釋又何妨？”
“不是的，除了…”
高眠端起一旁放著的茶水，抿了一口，順勢放下，輕輕脆脆的‘噔’一聲，她摸了一下眉峰，緩緩道。
“這就是喜歡了嗎？不過就是嘴上誇了幾句，貼心了那麼點兒，處處關照了些，待我比別人上心。”
她說著，明明是在質疑‘喜歡’這個論調，卻讓陳麗覺得被狗糧拍了一臉，甚至有些自取其辱。
可高眠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實實在在地驚住了。
“這就是喜歡我了嗎？我高眠，從小就是這樣過來的，成績好，老師同學都喜歡，長相好，陌生人也會帶著善意，等到長大了，我不缺錢，不缺權勢，不缺能力，不缺地位，這樣待我的人數不盡數，更有過甚的，哪裡值得大驚小怪呢？”
“可…”
陳麗結結巴巴地，一時竟被這種強盜理論堵得說不出話來，試圖在她身上尋找不得當之處。
高眠又抿了口茶水，這茶還是之前江度送來的，平淡地說。
“我高眠，身份高貴，儀容得體，能力足夠，獨立自主，自尊自愛，更多的，什麼賢妻良母，什麼溫柔知意，什麼才華橫溢，最多算個添頭，有如何，沒有又如何，我這樣的人，他欣賞我，這樣待我不是應當的嗎？”
高眠輕輕地嘆了口氣，將喝完的茶杯放回，站起來。
“他欣賞我，送我吃食，送我衣物，對我處處關照，我還他資源，還他人氣，還他最需要的東西，我們之間平等，除非我鬆口喜歡，否則誰愛喜歡都和我無關。”
“我解釋清楚了嗎？”
“清楚了，清楚了。”
陳麗低聲喃喃道。
她說的這樣清楚，這樣毫不客氣，卻像是在陳麗心中點起了一把火，劈里啪啦地響個不停。
高眠站起來，穿著拖鞋走路也無聲響，慢慢回房間去了。
剩下陳麗看著她的背影，恍然覺得自己上了一課。
女孩子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誰說喜歡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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