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驕可以歸你,但是本源之氣和大道碎片就各憑本事,誰能搶到就算誰的,前提是你能開啟內殿之門,能幫助本座殺死幽冥教主。”
張道衝打斷餘道人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客氣,根本不容餘道人拒絕。
餘道人看了張道衝一眼,沒有拒絕,因為張道衝給出的價碼也算符合他的心理預期。
他們兩個說話時沒有藏著掖著,沒有任何掩飾,也沒有任何愧疚,更沒有人在乎一眉的存在和想法,交談的內容所有人都能聽得見,自然也包括左丘和一眉。
本源之氣和大道碎片?
左丘的注意力第一時間就被這兩個名詞所吸引住了,雖然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兩個東西,但是不難分析出它們絕對是好東西,而且很可能就是張道衝非要將龍氣和小鳳驕送到幽冥教手裡的原因。
大膽推測一下,張道衝想要所謂的本源之氣和大道碎片,但他自己又搞不出來,幽冥教主能搞出來,不過需要龍氣,所以他才讓餘道人把小鳳驕帶回幽冥教,最後兩人合謀搶奪本源之氣和大道碎片。
雖然不一定準確,但可能性很大。
一旁的圓覺和許明煦也沒有發表任何異議,他們可能只關心本源之氣和大道碎片,只要這兩樣東西的分配不出問題,他們根本不會在乎一具殭屍的歸屬,即便這具殭屍是茅山派修士一眉的兒子。
而鶴右倒是想說點什麼,可是他看看張道衝,又看看預設的圓覺和許明煦,嘴巴張了幾次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本就怒火盈胸的一眉聽到他們三言兩語之間就把小鳳驕當做貨物一樣交易了,再也忍受不住,手掐靈訣,真元神識狂湧而出,就要攻擊張道衝,哪怕贏不了,哪怕必死無疑,也要拼個魚死網破。
四目這個二貨光顧著驚訝了,根本沒注意到一眉的異常,如果一眉真的出手攻擊張道衝,那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突然,左丘的右手拍在一眉的肩膀上,六陰真元湧入一眉體內,截斷一眉的真元運轉,打斷了一眉施法。
一眉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張道衝身上,根本沒注意左丘,更何況他也沒有防備過左丘,所以左丘一出手就把一眉攔了下來。
“師兄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現在還需要他們,若是現在就翻臉,先不說我們是否打得過張道沖和這近百名修士,就算我們打得贏,那又讓誰幫我們開啟內殿之門呢?進不去內殿,我們又怎麼救出鳳兒呢?”
左丘用力壓著一眉,不讓他掙脫自己的控制,同時傳音勸解一眉暫且忍耐,“而且鳳兒的性命也不是他們一句話就能決定的,小不忍則亂大謀,等到他們和幽冥教主交戰之時,才是我們出擊之時。”
面目猙獰的一眉慢慢停下體內暴動的真元,他知道左丘的做法是對的,儘管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可是一眉還是把握住了自己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一眉看著張道沖和餘道人,目光中帶著猶如實質的恨意,可是從頭到尾張、餘二人都沒有看一眉一眼,從頭到尾都流露出一種視一眉若無物的蔑視。
左丘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張道衝這是什麼意思,當一眉不存在嗎?
別說他感覺不到剛才一眉劇烈的情緒波動和真元波動,左丘現在就算閉上眼睛都能感知到一眉散發出強烈的恨意,更不用說張道衝了。
而且關於小鳳驕的事情,張道沖和餘道人並不是必須要公開說出來,私下商討不是更好嗎,也不會讓一眉知道,不會刺激到一眉,避免內部發生衝突的可能。
他們這種有些刻意的舉動落在左丘的眼中,實在有點不太自然,反而更堅定了左丘的猜測,就是張道衝一定還有要用到一眉的地方,而且絕對和小鳳驕有關。
餘道人收起‘黃泉真水’,直接朝著山林走去,隨手把幾具擋在路上的戰魂打碎,邊走邊說:“跟我來,入口在山上,路上小心一點,山中還有一些教徒。”
張道衝第一個跟上,帶著天師府的修士走在最前面,鶴右三人互相看了看,也都招呼自家的弟子跟上。
左丘拉住一眉和四目,等到所有人都動身之後跟上,走在最後面,不管怎麼說現在還是儘量離張道衝遠一點。
就在趕路的過程中,一個青年道士放慢腳步,悄悄溜到一眉身邊,面色愧色,低聲說:“一眉師兄,方才我師父沒有開口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師兄諒解。”
沒等一眉說話,四目便一把推開青年道士,咬著牙,同樣低聲罵道:“暨松,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迫不得已,你們分明就是落井下石,隔岸觀火,強奪‘都功總攝之印’不成便把鳳兒的性命拿去交易,真是心腸歹毒,全無人性,還不如牛犬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