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是屬兔子的,跑得真是挺快。”
凌雲閣主的龍椅從頂部破壁中飄出,臉色陰沉,對龍氣從手邊溜走顯得很生氣。
張道衝也突然出現在一眉身邊,他倒不想老蛟那樣一臉不高興,一臉平靜,甚至帶著些許笑意說道:“地藏的九蓮遁法可是號稱佛門遁法第一,你這畜生又怎麼能攔得下他呢。”
“呵,那你這個大天師怎麼也沒攔下他啊?”凌雲閣主一挑粗眉,反口嘲諷道。
“人之道理,豈是你這畜生能夠知曉的?”張道衝看都不看老蛟,隨口說道。
他來到左丘身前,手指一勾,血劍便飛離左丘的身體,懸浮在他眼前,“這殺戮之力雖然有破滅元神之能,但也十分契合你這兩柄魔劍的劍意劍性,你若是能將劍上的殺戮之力熔鍊進劍中,對法劍成長可是大有裨益的。”
然後張道衝又看著左丘說道:“你體內的殺戮之力本座便不幫你驅除了,自己動手,磨鍊魂魄,說不好還能體悟到幾分煉神奧妙。”
血劍一離開左丘的身體,他胸口彷彿千斤巨石壓著一般的沉重痛苦立刻就減少大半,左丘馬上運轉體內殘餘的真元,將殺戮之力圍堵在胸口,不讓它們在體內四處亂竄。
左丘有些踉蹌著站起來,拱手謝道:“多謝真人出手相救,晚輩沒齒難忘,又怎敢再勞煩真人為我療傷。”
被張道衝無視且罵作畜生的老蛟氣得面色發紅,他陰森森地說道:“你個老雜毛只會逞口舌之利,老子今天不和你計較,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知道老子的手段。”
而後他又威脅四目:“就是你這個四眼小雜毛殺了老子的侍妾吧,你可千萬別死了,等著老子把你抽筋扒皮,魂魄在魔火之中受盡焚魂之苦。”
老蛟說完便化作一道金光,從破洞中飛走了。
“本事不大,口氣不小。”
張道衝不屑一笑,走到一眉身邊,“你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元氣不足,元神有些輕微損傷,精心調養幾日便可。”
自從餘道人帶著小鳳驕消失在秘殿中後,一眉便一直呆立在原地,聽到張道衝的聲音在猛地回神,一把攥住張道衝的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微微顫抖地問道:“你為何不出手,你為什麼不救鳳兒,為什麼?!”
“師兄,你別這樣……”
剛被老蛟威脅過的四目此時也顧不得害怕,拉著一眉的手臂想把一眉拉倒一邊,可又不敢太用力,害怕刺激到一眉。
張道衝眉間輕輕一皺,旋即又恢復平整,他抬起手示意四目不用著急。
他看著一眉的眼睛,語氣平淡,“本座與地藏、老蛟實力相差彷彿,況且地藏的九蓮遁法神妙異常,即便本座出手也不一定能攔下他。”
“再者,你就沒想想為什麼本座不出手,那頭老蛟也不出手嗎?!”張道衝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些疾言厲色了。
一眉沒有說話,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張道衝,他現在是恨憤盈胸,失去愛子的痛苦早已淹沒他的思維,一眉已經無法理智地思考這些問題了。
張道衝見一眉沉默不語,便震開了一眉緊握的手掌,負手轉身走了幾步後說道:“若是本座和老蛟有一方出手阻攔必會引發一場大戰,先不說大戰之下,各不留手會不會波及到鳳兒,萬一被那老蛟搶到鳳兒,他一定會拋家舍業,遠遁萬里,隱跡藏形直到把鳳兒榨乾為止,到時候你上哪去找他?”
“就算是三方僵持不下,你怎麼就知道那個姓餘的屍神宗餘孽就沒有別的想法,要知道鳳兒現在體內充滿了龍氣,那可是金甲屍的底子,若是被他找機會帶著鳳兒逃走,你覺得他還會回幽冥教嗎?他若是煉出金甲屍,再加上他的那具本命靈屍,恐怕這世間就任他橫行了。”
張道衝回身看著一眉,語重心長地說道:“在這盤棋局中,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目標,幽冥教想要改天換地,老蛟想要昇華血脈,本座欲救天下蒼生,三方互相制衡,各有顧忌,誰都不敢大打出手,那麼讓幽冥教帶走鳳兒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畢竟幽冥教所謀甚大,短時間內難盡全功,鳳兒反而會很安全,也給了我們最後一搏的機會,這就是本座和老蛟為什麼都不出手的原因。”
一聽到還有機會能救回兒子,一眉死寂的雙眼瞬間重現光彩,他疾步上前問道:“那幽冥教會把鳳兒藏在何處?”
“現在還不好說,先回去等著吧,一有訊息本座會立刻通知你們,不過十有八九會在六朝古都之中。”
張道衝揮揮衣袖,最後囑咐道:“先把傷養好,不然就是知道了你們也去不了。”
說完,他便消失在秘殿之中。
四目見這些大佬都走了,精神頓時放鬆下來,扶著一眉的手臂關切的問道:“師兄,你還好嗎?”
“我沒事。”一眉推開四目,挺直腰桿,振作精神,暗自給自己鼓勁,我還有機會,我一定能救出鳳兒!
“走,回去。”
一眉當先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