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弄明白了不同世界歷史走向的異同,可是一個新的疑問又浮現在左丘心頭——他出生的世界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歐內斯特為什麼稱呼現實世界為主世界,其中到底有什麼涵義?
主神選拔輪迴者似乎只在主世界挑選,任務世界出身的輪迴者好像都是透過各種方法主動進入主神空間的,就像戈登說的兩種將劇情人物帶入主神空間的辦法,這又是為什麼呢?
再向深處想一想,為什麼是他左丘,是過修,是楊洪,是周青,是白採露?
為什麼不是其他人,挑選輪迴者的標準是什麼,目的是什麼?
左丘一一對比崑崙小隊的所有成員,發現除了民族都是漢族,物種都是人類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共同的相同之處。
左丘平時雖然話不多,但是隊員們平時閒聊時的內容,他大多記在心中,對隊員們的瞭解也算不少。
隊員們的性格、體質、思想、天賦、出身、經歷……
無論哪個方面都找不到共同點。
就在左丘苦苦思索的時候,張道衝看著左丘平靜如水的面色說道:“左小友真是好氣度啊。”
左丘徜徉在腦海中的心神猛地回到現實,雖然一時間想不明白張道衝的意思,他還是恭敬地回道:“左丘慚愧,不敢當真人如此讚譽。”
張道衝臉上似笑非笑,看著左丘意有所指地說道:“小友聽到如此驚天秘聞,卻氣不喘面不改,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當真是好養氣功夫,心境已得先賢三味了。”
左丘心裡一驚,知道自己沉溺於思考,表演上用力過度了,尤其是對比驚駭異常,直冒冷汗的四目,左丘反而顯得過於奇怪。
左丘裝作活動僵硬的面部肌肉,一邊擠眉弄眼一邊解釋道:
“真人謬讚了,非是左丘心境好,只是驚駭過度,以至於面部失常,呆如頑石,其實心中在就掀起滔天巨浪了。”
“哦,是這樣啊。”張道衝似乎相信了左丘的解釋,沒有抓著不放,轉而對一眉說道:
“任威勇之事我已知曉,應該是幽冥教的手筆。現在幽冥教藏於暗處,我們不能大張旗鼓地找,正好藉此事順藤摸瓜把這群老鼠拽出來,所以你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要驚動了他們。”
一眉不明白張道衝的計劃,“為什麼不顯示我正道之實力,威懾幽冥教,使其不敢妄動,從而放棄捕捉龍氣的計劃呢?”
“你這性子太過剛正,日後恐怕成於剛正,也失於剛正。”張道衝搖搖頭,向一眉解釋道:
“幽冥教向來以行蹤詭秘,組織森嚴著稱,這幾十年間我道佛諸宗雖與其多有交手,但是卻難以將之徹底剷除,如果這次錯失良機讓幽冥教再次潛伏下來,那麼日後想要剿滅他們只會更加困難。”
“再者幽冥教為了祖脈龍氣苦心謀劃許久,即便是這次捕捉龍氣失敗不會死心,之後一定會再次打龍氣的主意,更何況他們手裡有小皇帝,可以透過秘法感應龍氣位置,這次我們事先知道了幽冥教的計劃,可如果他們這次放棄了,藏起來再打什麼主意我們就不一定能事先知道了。”
一眉雖然知道張道衝說得有點道理,可他還是不能接受如此做法,“真人可知道這是以神州百姓為賭注,贏了一切好說,若是輸了那我們就是千古罪人,萬死難贖其罪。”
見到一眉如此頑固,張道衝也有些頭疼,可還沒等他說話,左丘就搶先勸道:
“師兄說得沒錯,此事幹系重大,但也正因如此,我們才要畢其功於一役,不能拖延往復,畢竟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可是……”
一眉依舊頑固地堅持自己的想法,可沒等他說完,張道衝就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語氣嚴厲地說道:
“一眉,你要知道這不是本座一人的決定,這是整個道佛正宗共同的決斷,就像左小友說得那樣,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們耗不起,你理解要做,不理解也要做。”
一眉臉上陰雲密佈,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一眉明白,一定照做。”
張道衝見一眉的臉色不太對,又急忙安撫道:“鳳兒之事本座一直銘記在心,待到功成之日,本座一定幫鳳兒解脫苦厄。”
似乎是不想讓左丘和四目知道自己與一眉的交易,張道衝說的十分含糊。
一眉聽了後則面色稍緩,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張道衝這才放下心來,右手伸進左側袖子中一陣亂摸,拿出了一個銅黃色的印章放在桌子上。
“這個借給你防身,此物最克屍鬼妖邪,對付那具銅甲屍會排上大用場的。”
左丘瞅著這枚印章有些眼熟,默默地想著在哪見過,突然他眼角一抽,心中的震驚已經難以掩飾了。
幸好張道衝一直在看著一眉,沒有注意到左丘的失態,這才給了左丘調整心緒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