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你太胡鬧了,白天差點沒讓你嚇死大哥我!”
秦孝公帶著一幫人已經回櫟陽,處理一切空職與田地一事,函谷關由上將軍嬴虔駐守,軍事參謀長小三兒定計。
“安啦,這點小場面,才三進三出,唉,與趙大帥哥相比,差距有些大,人家十萬大軍中七進七出,來去如自家後院,丟人現眼啊!丟了新時代人的臉!”小三兒舉爵與左庶長碰了一下杯子。
“趙大帥哥?十萬七進七出?新時代的人?”左庶長知道他又在瞎扯蛋了,每每總是崩出一些晦澀難懂的詞語。
“別扯蛋了,說說今天的事情吧……”
“沒有啥好說的,今天也就是想著去溜達溜達刷刷存在感,馬的,龐涓那廝,不講道理……”小三兒叭啦叭啦講了一遍。
“胡鬧之極,你,你氣死我了,你知道那個是甚?勁弩車啊,牛都會一箭射殺,公父也是死在那勁弩之下,萬一你有什差池,你讓嬴樂和她肚子裡面的孩子,還有你家的娘子們又如何?恩?……”嬴虔霍地長身而起,眼眶泛紅,聲若炸雷,手指快戳到小三兒的眼珠子上了,下巴乩須如鋼針刺起。
“大哥,大哥,別激動,氣大傷身,那小小的弩箭傷不了我的,我有分寸……”小三兒見他很激動,一臉通紅,虎目赤紅,知道他關心自已的安危,感動之餘只有安慰他道。
“況且岳父大人他也沒有死……”小三兒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講了出吧,省得秦獻公一家子憂鬱症了,再說老世族大批骨幹充了勞工,剩下的小魚小蝦翻不了巨浪。
“你、你說甚?”嬴虔怔了怔,懷疑自已的耳朵出了問題,一手揪著他的衣領,顫抖嘴唇道。
“老君上,我的岳父大人,他還健在,那時……”小三兒長話短說,粗略講了一次。
“真、真的?你、你沒有騙我?公父他人呢?”嬴虔渾身哆嗦,又驚又喜,喜來的太快,頭暈有些乎乎。
“呃~不知道,黑伯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了那裡釣魚遊湖……”小三兒訕訕一笑。
“混賬的東西,怎不早說出來?你不知道孃親自公父走後,一直沒睡個安穩,還有你媳婦兒,四妹,她也難受,你真的夠狠心的啊,連她也瞞著!”嬴虔鬆開手,拿著一爵酒全都喝了下去,他要壓驚!
“這個不是重點,當時的老世族勢力龐大,你們知道了就瞞不了別人,魏國的探子也難以瞞過,二哥臨危受命,加速他的成長,你也擔起了重擔,迅速讓你倆兄弟挑起了大梁,雖然說法子也不是太好,但西秦的境地你不清楚麼?
若有老君上在朝,這個變法就難以下手了,在位老臣子老君上下手輕了沒有用,下手重了又會讓人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所以,秦國的固體頑疾想要根治,唯有大換血,從上而下,換了一個通透。
老君上有二哥的魄力,但無二哥的體力,若是久長時,恐怕光是朝堂煩鎖事會壓垮老君上,而且他老人家與我們的年青人有代溝。
思想上跟不上我等的腳步,行事會縮手縮腳,造成事倍功半,試問一下,你細思他老人家會同意我等如此冒進麼?
所以藉機退位養傷,一來可以飴含抱孫,休養生息。二來他老人家不在朝堂上,牛鬼蛇神跳將出來,一舉殲滅,可謂一舉多得,徹底讓秦國擺脫了那些吸血螞蝗,再經變法,不出三年,秦國的稱呼上要改為大秦帝國了!”
小三兒一番話有理有據,嬴虔邊聽也深以為然,雖然說有道理,可自已怎麼有種想攆這小子出去的衝動,打是打不過,用掃把掃出去行的通?
“雖然你講的有些道理,但被你這樣一耍,心中有鬱悶,想揍你一頓,想想打不過,更加鬱悶!”嬴虔給兩人滿上美酒,吐糟幾句,以瀉心中的不暢快。
“與我無關,想打,你可以見到老君上,找你老爹算賬,他是主犯,你可以試試他的臉上硬,還是你左庶長的拳頭硬!”小三兒嘿嘿怪笑幾聲,表情極之欠揍。
“你這小子,想誑我入彀?找公父算賬,你當大哥我傻筋死實乎,不會轉彎?……”嬴虔用關愛智商堪憂人士的目光蹬了他一眼。
“大哥英明神武,智慧過人……”
“得得得,停,別扯蛋了,大哥我有自知知明,能稱為智者麼?
言歸正傳,公父你打算怎麼辦?”嬴虔伸手敲擊桌面,阻止他繼續耍嘴皮子。
“問一下黑伯,接他老人家回宮,或者是問一下他的意見。”
“只能這樣了,盟軍估計會發瘋,函谷關不平靜了……”
“一字真言:拖,拖死他們,三月內沒有進一步,他那點糧草夠吃多久,人越多,破綻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