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拿密報!”秦孝公側首道。
“諾!”黑伯去了一會,拿著一個小木箱進來了。
小三兒喝了一口水,在桌面上看著那幾百張紙條,一張張仔細咀嚼其中的密報。
幾百張紙條很多字,密密麻麻:“不行,這樣太亂,得用排除法。”
“君上、大哥、黑伯,你們幫我看看。凡是與函谷關方向的人和事找出來,還有和魏國的商人等有聯絡者找出來,還有在公主府邸那些,三方面去找。”
“好!”三人眼睛一亮,這個範圍之內縮小了很多,經過了一番查詢,有三十多張適合條件。
“這家四方行腳商賈是何方人氏開的?”小三兒彈了一下紙條,望著黑伯詢問。
“齊國的。”黑伯道。
“運貨七次到函谷關,馬上不動聲息查查在函谷關內,有那些人與之接觸,主要是老世族方面,還有軍中將領,有那些孟西白的人出營或者是什麼人運貨進去,有那些人在後勤……”
“這個魏國的綢緞鋪老闆,曾經多次與陌生人在碰面,沒有說一句話,而且還是最近才開始,嫌疑很大……”
“孟西白三族族長多次在四海樓與中大夫杜摯喝酒,也在近期內,唯一一個令人奇怪的是上大夫老甘龍,閉門謝客……”
“三兒,甘龍閉門謝客不是很正常麼?”秦孝公不甚明白。
“你們太急了點,均田不久,又削地放奴,估計是逼急了,和魏國的人打算來個裡應外合,準備好換國君,公室內恐怕亦有人參與其中的陰謀……”小三兒此話一出,嬴虔、秦孝公、黑伯雙目一縮,臉色悚然。
秦孝公臉上神色凝重,吞了吞口水,顫聲道:“他們、他們怎可能敢如此大逆不道?”
“三兒,會不會是你猜錯了?太駭人聽聞了,一旦失敗,他們都要誅九族的啊……”嬴虔頸脖青筋暴起,臉上條條鬍鬚炸刺,虎目嘯殺。
“但願不是,細想一下,你和衛鞅的法令一出,無疑是令他們老世族失去了最大的優勢,時日一久,變成了一個小族。
所以利慾攻心,唯一破釜沉舟,以圖換一個新天地,繼續享受他們特權,繼續享受那高高在上,魚肉百姓,欺壓良民。
為了家族,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殺幾個人放把火,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有如捏死幾個螞蟻一般。”
小三兒陰沉著臉,搓搓面額,沉聲道:“你我一走,盟軍若是夜晚攻打函穀子關,軍中,叛變。而櫟陽,扶持一新君,君上即兩頭難顧!”
秦孝公陰沉著臉,揹著手來回走動,轉身對小三兒道:“三兒,你打算如何做?”
“密切注視,大哥與我仍然回櫟陽……”小三兒沉寂片刻,緩緩道。
“也不知道四妹她們是吉是兇!”秦孝公一臉憂愁,嘆息道。
“莫急,等我算一卦!”
小三兒手一張,三個圜錢在掌心中,閉著眼睛,合上雙手,好一會兒,往桌面上一扔。
“咕嚕咕嚕……”圜錢不停地轉動。
“啊……”小三兒望著那豎起來的三枚圜錢,傻眼了。
“這、這個是何卦?”秦孝公、嬴虔見到過卜卦,可不曾聽過有這樣子的豎卦。
“再來一次……”難道是我不夠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