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您平時犁翻田地一畝得多長時間?”
“回小哥兒,我平時租借官府的耕牛剛開始牛猛,一畝地要近一個時辰哩!”
小三兒點點頭,直轅犁用差不多兩個小時正常。
“那王大娘,如果用人去拉犁,一畝地要多長時間呢?”
“哎呦,小哥兒,地硬的一人拉不動,地松的一人一天拉半畝地都累死哇,肩膀又紅又腫,忒慘了,小哥兒,告訴你……”
大牛他娘又開啟了話嘮模式,直到公輸振拿著牛軛和模木回來才停止了演講。
“諸位鄉親父老,現在我用一牛比二牛,看看犁田誰更快。”小三兒高聲道。
在場鄉農一片譁然,紛紛攘攘說道不可能贏,這不是明擺著輸麼?
小三兒沒有理會議論紛紛的鄉農,讓人套好牛軛,點上香,計時開始。
王大娘那頭牛是母黃牛,王扒皮是用公黃牛,還是兩頭,怎麼看王大娘也比不上王扒皮。
王大娘左手纏繞著牛繩,兼抓著一條細枝條。
右手握著犁把犁梢),提起犁把犁頭入田三寸,左手一抖牛繩,喝道:
“呵……”
母牛打了個噴嚏,四蹄發力,向著前面走了兩步。
“哞——”
母黃牛哞哞的叫著,站著不動,不走了!
原來是王大娘還當是平時的直轅犁那樣,沒有往下壓犁把,反而是提起了犁。
本來入土三寸已經差不多了,這一提犁把,直接入土七寸。約手指長的拇指和中指張開,長度二十一厘米左右)
反觀王扒皮,啪一聲,打在公黃牛身上,兩頭公黃牛順利拖著直轅犁開始了翻土。
王扒皮眼角瞄到了王大娘的窘狀,咧開嘴,得意洋洋,口中哼起鄉里小調。
現場的鄉親父老都鬨然大笑,指指點點訴說著王大娘的窘態。
王大娘老臉一紅,心裡面的暗罵一聲,這犁太入土太容易了,小哥兒怎不告訴我,讓人家出醜哩!
王大娘揪起犁頭,重新扶正犂把。
入土,這次心中有底,叱喝母黃牛再行起步時就不同了。
右手向下壓著犁把,母黃牛起步後,好象不用力似的,輕鬆踏著田泥,向著前方走去。
王大娘確實也比不男人差,熟悉新的曲轅犁操作方法之後速度非常快。
或壓或提,邊走邊把犁搖了一搖。
泥塊隨著母黃牛前行的腳步,一塊接著一塊翻在犁板的右側邊。
剛開始王扒皮還優哉遊哉犁了一行,到了田埂邊。
可當他把兩頭公黃牛掉頭之後,再次把犁頭入土之後,眼角往王大娘這邊一瞄。
什麼情況哇?側頭仔細一看,王大娘已經犁好了兩行。
“呵……”王扒皮抖了幾下鼻環繩,趕緊喝著大黃牛走動。
“哞——”大黃牛發出大聲的呼喚。
“幹嘛哇?想吃鞭子嗎?”
王扒皮厲聲喝叫,眼角餘光見到王大娘走田地飛快。
他心急了,平時打牛催行都是輕輕打一下,官府中人也不可能讓鄉農打傷牛,牛比黔首還要矜貴。
“啪!”
小枝丫子嗖一聲,已經迅猛般抽地打在它兩牛的身上。
大黃牛身子一顫,抖了幾下牛皮,十分不情願發力踏地帶犁加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