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拿來。”
洛兼仁十分羞於啟齒,他錯了,真的錯了,他實在是想象不到,那十七抬嫁妝的價格,昂貴到連整座洛府上上下下的錢加起來都不夠。
如今賬房裡放的那些錢,還是他這些天以來東奔西跑,找人東拼西湊,勉勉強強給湊上的。
可一旁的老嬤嬤聞言卻忽然想到了什麼,渾身一震。
她記得,之前洛婉瑩從賬房裡面偷拿了一千兩的金票!
而那個老嬤嬤便是負責侍候洛婉瑩和洛婉瑩的孃親,六姨娘沈氏的高嬤嬤。
因為沈氏自打生下了洛婉瑩之後,身體就變得極差,時常臥病在床。
所以高嬤嬤除了固定給沈氏喂『藥』之外,一天中的大多數時間都和洛婉瑩待在一起,她也比別人更加了解洛婉瑩的事情。
“相爺,不可!”
一個激動,高嬤嬤直接喊出了聲,頓時就成了整個大廳的焦點。
“相爺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奴才在這裡指手畫腳了?”
李雨柔十分不滿的呵斥了一聲,一個奴才居然敢在她這個女主子開口之前說話,成何體統!
“夫人饒命,是奴婢沒規矩。”
高嬤嬤一頭磕在了地上,李雨柔卻矯情了幾聲,轉而輕輕搖晃著洛兼仁的手臂。
“相爺你看你僱來的這些好奴才,再過幾天豈不是要騎到妾身頭上來了?”
洛傾音的眉『毛』不自覺的抖了抖,李雨柔這個pus加大版的白蓮花,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洛兼仁卻一把甩掉了李雨柔的手,滿臉不耐煩,都到了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上了,這女人居然還在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矯情,到底長沒長腦子?!
“洛大人,本王的時間可是很有限的呢。”
帝燁冥壓低了聲音,好似是在壓抑著他極大的不滿。
在他的眼裡,這群人就跟一群鴨子一樣嘎嘎嘎個沒完沒了,簡直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和生命,還會汙染眼球!
不過看在他媳『婦』也在這裡的份上,他忍了。
“是是是。”洛兼仁再次擦了把冷汗,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對著那個守衛催促道,“還不趕緊去!”
終於,那守衛“不負眾望”,把賬房裡的錢全部都拿了過來。
金票銀票和票據,加在一起有厚厚的一疊。
洛兼仁彎著腰打著哈哈,誠惶誠恐的將它們用雙手呈給了帝燁冥。
“王爺,按照那十七抬嫁妝的價值,摺合成的錢都在這裡了,請您過目。”
然而帝燁冥卻連看都沒看一眼,便十分冷峻的開口道:“這是本王愛妃的東西,你給本王做什麼?”
“哎呦,瞧老臣這腦子。”洛兼仁一拍腦門,汗水四濺,又重新將那一疊票呈到了洛傾音的面前。
“王妃,請您過目。”
洛傾音的唇角泛起冷笑連連,毫不猶豫的將它們拿了過來,冷眸微瞥:
“想不到洛大人對我的態度,也會這麼的——好啊。自打本王妃記事以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呢。”
洛傾音將“好啊”兩個字咬重了讀音,話裡話外盡是譏諷之意。
大概曾經的洛兼仁怎麼也想不到,在後來的某一天,他會對他最討厭,最想弄死的人點頭哈腰吧。
“您是王妃,老臣這樣做是應該的。”
洛兼仁將頭低得更低,那道來自帝燁冥審視目光,他是真的受不住啊。
即使心中有什麼不滿,他也不敢發作出來。
洛傾音沒有再理會他,而是泯了泯嘴唇,動作熟練的數著那一疊票。
當最後一張金票被洛傾音修長的手指攆開,洛傾音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
帝燁冥站在洛傾音的身後,而洛傾音坐在椅子上,只要往後一靠,後腦勺就能貼到他凹凸有致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