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麻柳村到草果鄉斷頭路已經立項一事對穆繁漪說了,穆繁漪笑得很誇張,因為我聽見了笑了幾聲之後,手機裡只傳來喘息聲,沒有了說話聲和笑聲。
似乎是她在喘息之後,她說話了:“土鼈劉,你他媽的鬼運氣真好,你在校長崗位上職業疲勞之後,筋疲力盡之際,當了扶貧臨時工,在扶貧臨時工崗位上如魚得水,你他媽因禍得福,我現在發覺,你真是個乖娃娃!你是麻柳村人的乖娃娃,你是我的乖娃娃。”
我說:“木木,沒大沒小,缺乏家教。我知天命之年,老頭,半樁子老頭,是爺爺輩,怎麼是娃娃?麻柳村的青年人叫我‘劉叔叔,’小孩子都叫我‘劉爺爺’”。
“好了,我們就可以少些繁文縟節,你告訴麻柳村,告訴茶山鄉,二十七日,我帶領我的團隊,直接與麻柳村、與管理方商談合同條款,並簽合同。叫他們準備充分點。我做事行事,有點雷厲風行,有點苛刻謹嚴。”
杜曉燕略有不悅,“不要重色輕友。”
“不要‘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色不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季永祥回來了。
我說:“你今天打算住哪裡?是住平縣,還是回涪陽?”
杜曉燕想趁熱打鐵:“這樣吧,季總,就在茶山將就一晚上,我們把麻柳山康養度假中心前期要做的工作,還有一些看是須小但又十分重要的事情探討一下,避免以後手忙腳亂,無所適從。”
季總說:“我的團隊應變能力,適應能力超強,不會的。”
杜曉燕幹笑一聲:“我問你幾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問題,比如,你的規劃設計人員到場,吃住在哪裡,辦公地點在哪裡?你的文創人員,需不需要實地勘察麻柳山名居,我們有樣板,儲存相當完美的川北民居民俗樣板,但這三家人,都相當的內斂,自閉,幾年十幾年從不允許陌生人進屋,你們怎麼去勘察,怎麼取得第一手資料?還有——”
“不說了。你小姑娘言之有理,住鄉場上。姑娘,你安排生活,我招待我的老朋友劉校長。”
趙有亮書記他們陸續來到院壩裡,他問我需不需要一起回縣城,季總大聲說:“不去了,我和老朋友劉校長今天要做很多事情,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我沒和這位姑娘領導一起,把許多當務之急理出個頭緒。”
杜曉燕說:“我們先去落實季總住宿。”
我們三人到了鄉場上唯一一家旅店,大光明旅店,剛上得二樓,季永祥說:“不看了,不看了。住宿我自己解決。我們先吃飯。”
我們聽他打電話,聽得人自覺卑微,
季永祥要他的生活秘書,準備好三天的飲食起居全部物品,叫房車十點半前趕到他發的定位位置,叫康養專案部人員明天全數到達平縣茶山鄉。
這頓飯只有我們三人,菜品是燕悅樓最好菜品,紅酒白酒也是最好的酒,杜曉燕有言在先:身懷六甲,恕不以酒相配。季永祥就更加放肆起來,和我說著各類話題,事業的,男女的,國內國外的,政治經濟的,無所不包,無所不談,杜曉燕也不避諱,也不時穿插幾句畫龍點睛之語,季永祥對杜曉燕更加欽佩。
一瓶白酒一瓶紅酒喝幹了,杜曉燕說:“回辦公室說正事,我要一一記錄,並要相關人員逐一落實,不然,就對不起季總的拉菲和五糧液。”
回到辦公室,杜曉燕開啟電腦,逐一詢問季永祥的具體基本情況和一些資料要求,她玉指輕盈歡快的在鍵盤上跳舞,我們兩個男人就站在杜曉燕身後,都看女人的頭,燈光下發頂青絲金亮通透,泛著星花,我們也看女人的頸,女人酥頸細膩,發際處細細的絨發隨著手臂微動而翩然舞動,我們不時伸頭看看電腦鍵盤和螢幕,看女人展現她的才華,
說來也怪,此時此刻。我並沒有産生對季永祥和我一起欣賞這眼前尤物萌發絲毫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