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黃布包交給了他,他說:“這我要收拾好,這是福全定親時送我的。”
我們到了珊瑚影樓,一輛紅色奧迪a6已經整裝待發,忙了一陣,影樓老闆扶著王大剛兩口子上車,我們站立兩旁鼓掌,鞭炮響了,車子啟動了,王大剛瘸子大嬸在車窗兩側招手致意。
紅色飄帶在車子兩邊飛舞,它和車子顏色混為一體,很快,我看不清哪是車身紅,哪是飄帶紅。
尤月華回學校了。
我如約到了縣委辦公大樓。
馬書記很忙,星期一早晨九點,找他的人有點多。我候了幾分鐘,秘書叫我進去。
秘書很瘦,像是一個食不果腹的營養不良者,他輕輕的走路,輕輕的給我倒茶,然後如蜻蜓一般輕飄飄的飄到室外的秘書間。
馬書記給我發了煙。“你的新郎新娘走了嗎?”
“走了。我們剛剛把他們送上車。”
“你很能征服人心,你已經把他們老兩口子俘虜了。我看得出。哎,我問你,他們為什麼對你那麼尊敬,那麼崇拜?這是我這一段時間一直想尋求的答案。”他看著我。
“為什麼?不為什麼。只因為博大深厚中國傳統文化在王大剛心裡根深蒂固。”我笑了笑,“王大剛是平縣中學解放初期的畢業生,他非常要好的同學是後來的的平縣中學校長,她的初戀是我認識的平縣中學退休老師。他和他同學以及初戀六十六年沒能見面,我給他傳遞了很多他很想知道的訊息。”
這回我笑了,我說:“我扯遠了。一句話,師道尊嚴!因為我是平縣中學老師,他母校的老師。他,稍微帶了點對中學校長的盲目崇拜。”
“這樣說,還有點靠譜。有人說,你為了做通她的工作,你上山下山好幾次,幫他聯系專家,借給他票子,還給他買了幾十個盆盆罐罐,把他最摯愛的田地裡泥土弄下山,裝進盆盆罐罐裡,寫上田地名稱,滿足了他對土地的熱戀。”
我搶過來話頭:“誰說的?”
“鄉黨委書記。”
“馬書記,全部是事實,一點也沒有誇張拔高。哪天你到麻柳村,我可以陪你看看那些盆盆罐罐,不過,現在,已是一片蔥綠,他在裡面種了蔥子韭菜,萵筍,小白菜之類。”
“你還想讓我把你表彰一回?告訴你,不會了,今後,我對你的工作再滿意,你做出了天大的成績,我都只能藏在心裡,最多,你的建議,我要採納,你的矛盾困難,我要解決,你的工作,我鼎力支援。因為,你很快成為我的搭檔了!”
我有點吃驚,不過,有些表情,是我打扮出來的,因為,我早知道了訊息。
“我們先說說你的工作,我原本是想由組織部長與你談,但是,你我是校友,我又喜歡你,你我又有些疙瘩還沒有解開,因此我要親自與你談。”
他看了看錶,“我還有四十分鐘的談話時間,十點半我要去一個交通扶貧省情通報會,省交通廳總工要到場主要是地、州、市之間的斷頭路的通聯問題,中午我不能和你共進午餐,我要陪省裡客人。”
我大喜過望:“馬書記。你說是省裡要解決地、州、市斷頭路通聯問題,請你,一定請你把茶山鄉麻柳村與阿壩州草果鄉的斷頭路解決了,很短的一段,只有兩三公裡或者多一點點,不怕你笑,我好幾次,幫王大剛找專家治病查病往返,我都是從阿壩州草果鄉普仁居民點上車下車,然後手足並用爬上爬下到的三道坪的。”
“真有其事?”
“那天,你和我們在麻柳村公路上,如果再走四五百米,就到了阿壩州地界,你就可以看到阿壩州草果鄉的普仁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