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瘸子大嬸說:“大剛你看這是什麼?”她從紅色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個紅包,拆開一看,是兩百元錢。
她哭了,“這怎麼辦?你喊人家來吃飯,人家給你面子,還給你隨了禮。”
王大剛說:“老妞兒,哪個給的,你清楚嗎?”
“還有誰?就是帶著小孩兒的那個高個子大姐兒。”
王大剛說:“是不是你劉校長搞的事?”
我說:“我沒有!我要怎樣我會對你說清楚。你說呢?”
趙有亮說:“怎麼辦?算了,不提了。你不可能給人家退回去。老師能不能給幫著退禮,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無法幫你了。”
房間很寬大,有衛生間,有活動淋浴室,有會客室,有一張二米一大床,還有一張小床。趙鎮長說:“你王大剛是大土豪,我們出去開會辦事旅遊都不敢住這麼高標準房間,你這房間每晚要用四五百。”
我說:“我們回去睡了。讓新郎新娘早點歇息。”
大家都笑著說著走了。
回到家裡,尤月華感慨很多。既被王大剛兩口子老來暴富而贊嘆,又為馬書記能夠親臨王大剛結婚六十週年喜宴感嘆,還為我,他的丈夫個多月時間就與一對山裡貧困人搞得水乳交融而慨嘆。
她說:“本章,我發覺,你是個做行政幹部的貨,你很可以朝那方面發展。你跟陌生的鄉政幹部,跟普通老百姓,很隨和,很自然相處,結婚這麼多年,我還沒有讀懂你!”
他突然說:“但是,你不會找錢,你不會發財,你不會經營小家庭,我們都要接兒媳婦了,你我照過婚紗照沒有?”
我說:“我補,我那天發了財了,我給你補。要麼,你去把這個賣了,我們去照婚紗照。”
我把杜曉燕送給我的離別信物交給尤月華,“28克,純金打造。市值七八千。”
“哪裡的?”尤月華問我。
“前不久,杜曉燕到成都做dna檢測,王大剛叫她定做的。王大剛幾次要送給我金磚,有天晚上我和他在簡易床上同睡,他一次送我三塊,我拒絕了。”
“為這金戒指,他和我動了肝火,揚言,如果我不收下,如果我在任何人面前提這事,就是羞辱他,就是害他,因為麻柳溝沒有人知道他有黃金,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他擁有黃金,違法不,犯罪沒有。”
“王大剛說,照理說,他應該和我平分找到的黃金,因為是我幫他找到的,我不幫忙,他到死都是窮光蛋!他告誡我,今後不提這事,在他們面前提這事,就是對一對行將就木的老人的之大不敬!”
我恰到好處的美麗謊言,把我和杜曉燕之間的的所作所為用厚實的遮羞布遮掩得密不透風。
電話來了,是王大剛,他說他想洗澡,使用不了那個活動淋浴房。
我說,你開開這個試試那個,慢慢整,實在不行,就按《入住指南》上提示的電話呼叫服務員幫你處理。我好久沒回家,老婆不要我走。
我聽到他在電話裡鬼鬼的笑。
當晚,我和尤月華都很興奮,雖然沒有上一次那種儀式感,沒有紅蠟燭,沒有紅酒,沒有小牛排,但我們都有一種濃烈的渴望。也許是受那邊八十老翁的新婚之夜的種種聯想,我們嘗試著各種努力,都是心滿意足的收場
尤月華問我:“本章,你說,王叔叔他們今晚上會不會像我們一樣快樂今宵?”
我說:“我明天問問瘸子大嬸和王大剛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