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月華好客,有客人來後,時時都處於亢奮狀態,客人走了,她的話特別多,她說她日日夜夜吃不香睡不著,擔驚受怕,首先是怕我受到人生第一次重大打擊後意志消沉,精神萎靡,又怕我在山裡飲食起居條件差,健康水平下降。她說,她想去縣委大樓,找縣委書記某某人的麻煩,走到半路碰著溫大濤,溫大濤軟勸硬說把她拉上車送回學校。
我家新房離學校只有幾十米,學校聲、光、電任何情況都可瞭解的清清楚楚。教學樓還有燈光,我們做了男女久別重逢後最愛做的事情,結束後,她翻身下床,臉上出現了五十歲女人少有的紅暈,我說,你今天這個時候與平時的你判若兩人,她笑,她說,我高興,我心裡舒坦,我就很陽光。
她簡單收拾了床鋪,立即又叫了“美團”外賣,一口氣又點了九個菜。她還要招呼了我和她的弟兄姊妹到我家喝酒。
她說,這段時間,我們的弟兄姊妹個個提心吊膽,怕我在山裡不快樂,怕我不健康,怕我餓肚子,怕我生病,怕我出意外。現在什麼都是杞人憂天,我們怕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做了那事又喝酒,不醉才怪。
第二天早晨,起床後,我看看手機,手機上昨天下午三點訊息:“你訂購的金屬探測器已經發出,二十四小時內到貨,請查收”
當天下午收到了金屬探測器。恰巧家有岳父大人病重期間購置了金屬雙拐,把金屬探測器裝進去雙拐包裝袋,不松不緊剛合適。
為了不讓人知曉這尋寶事,我從平縣乘車去了都江堰,在都江堰租車上都汶高速,不久就出了了草果收費站,按手機導航,到了普仁居民點。
王大剛早已在普仁等候。
陡嘴子坡很陡,人在石縫中小心翼翼爬行,有時要手足並用攀援而上,王大剛不斷叮呤我,他怕我出事,我也不斷告誡他要小心,我也怕他出事。不過這路段不長,我二人用時只有二十幾分鐘,我估計難走的路程最多五百米,垂直高度約二三百米。
他和他老妞兒一起做飯,我拿出金屬探測器,閱讀說明書,按步驟組裝,他們飯菜還沒上桌,我已經裝好電池,開啟開關在屋裡繞來繞去。
王大剛在門口望了望,迅速關了門。
飯菜上桌了,我搜遍了每間屋子,一無所獲。他說,地下肯定沒有什麼。他爸膽大心細,不可能把寶貝藏到房外任何地方。
房子的檁子、柱子呢?
不會的,房子的檁子是八三年掀了茅草屋頂,重新上的新檁子,新椽子,蓋了青瓦。原來的草房柱子小得很,也是後來換的。
我們開始吃飯。
吃了不幾口,王大剛突然放下碗,“校長,我們探測一下土牆如何?老爸臨死時的反複唱的山歌調, ‘三板牆四板牆,矮子男人啞婆娘’”
我們匆匆忙忙吃了飯,從堂屋開始探測,一無所獲。兩廂房廚房裡,又是一無所獲。在堂屋神龕位置,廚房灶神位置,我掃的特別仔細,都是一無所獲。
我們來到豬圈,從後牆開始慢慢探繞。
“嘟嘟嘟”!
我們大驚。
再一次,又是“嘟嘟嘟!”
王大剛找來手錘鏨子,敲到約一寸多厚的老牆泥,現出了老藍布。再敲,再敲,再敲,老藍布面積越來越大。忍不住亢奮的王大剛用小刀割開布塊,一層二層三層。
“啊!找到了!金子!金子!黃金!”他摳出兩三塊長方體,遞給我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