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虎說:“大剛叔,你很相信曉燕。曉燕,你簽字吧。”
我知道,王大剛此時的灑脫,是因為心通了,他心裡通泰了,就不會用不著為點點兒小事斤斤計較,他是一個一通百通的人!
張仁虎很高興,“劉校長,今天我送你到茶山。”
穆繁漪電話來了。要我們馬上過去,她的車到了。
張仁虎照護著王大剛往回走,杜曉燕走在後面,她轉過身對我說:“天助我也,天助我們也!我們都有老爺爺的鑰匙,今後更加方便我們了。”
她給了我一個崔鶯鶯般的媚眼。
我說:“穩重點。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個時候我目光一掃壩子裡新進的幾部車子:悍馬車大氣厚實,黑色中穩含霸氣;教育局溫大濤來了,他的廣汽菲克雖然也是黑色,但單薄稚氣多了;茶山鄉政府的趙鎮長親自駕車,他白色別克似乎矮人一等,顯得十分平庸;張仁虎張書記也從後院開出了他的坐騎,一部青綠色鈴木託兒。
溫大濤和我握手,趙鎮長和我握手,鄉政府還有一個幹部和杜曉燕直接到了三樓,胖嫂子也上了樓,過了好一陣提了拉桿箱,下了樓。溫大濤要我坐他的jeep廣汽菲克,穆繁漪要我坐悍馬,張仁虎書記說,他是劉校長的安全第一責任人,坐他的車,他對路道熟悉。
僵持之際,趙鎮長說:我的意見,悍馬開路,奧迪隨後,劉校長溫局長坐菲克,他有專職司機,技術過硬,你張書記就不去了,我斷後,杜曉燕坐我車。
張書記說,我必須去,我們村級組織,是國家政權的基礎,你省級、縣級、鄉級都到場,我們麻柳村不能缺席。
趙鎮長心領神會,不再言語,所有人等都上了車。
下了麻柳坡,張仁虎書記竟然超車,跑到悍馬前面,到了鄉政府大門,一個急剎,後面的車只好緩緩停下。
趙鎮長下車了,來到悍馬前,他要穆繁漪下車,了卻基層支部書記心願,現在五點過幾分,吃了晚飯回成都。
猶豫再三,穆繁漪表示同意,大家泊好車,一起隨張仁虎到了宴悅樓。
可能是張書記提前要約,菜已經上桌,多是山裡貨,大家也不拘謹,張仁虎書記斟酒,他說,只有上級有規定,中午不許喝酒。現在是晚飯,敞開喝,張書記拿來啤酒杯,斟滿了,從穆繁漪打頭,順序敬酒,別人喝水他喝酒,溫局長要他不喝,道路路況不好,安全為要。張書記說:“喝!怕什麼?他交警又不會跑到麻柳坡來。”
溫大濤局長說:“安全,你自己的安全,你那十八彎,把我嚇得大汗淋漓,你回去要開車。”
杜曉燕只是笑。
趙鎮長說:“你賴皮喝吧,栽倒麻柳坡懸崖底下,你那胖婆娘又要嫁人!大不了老子這個分管安全的副鄉長被免職,再大不了,開完蔣老師追悼會又來給你開追悼會。”
張仁虎書記說:“領導,多慮了。說嚴重了,我喝了酒我知道在茶山場找個茶樓打麻將,天亮了就隨你們到縣殯儀館參加蔣老師追悼會。”
話完酒幹。
杜曉燕笑得更燦爛,她對我說:“張爸爸今晚喝了酒不會去打麻將,他自有去處。”
我問:“他去做啥?”
她說:“像我們兩個一樣,做大人們的本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