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蔣老師幾乎同時放下碗筷,老太婆收拾鍋碗去了。王大剛給了我兩張黃紙,那紙邊緣已經朽爛,王大剛說:“劉校長,您我有緣,你告訴了我幾十年一直想知道的訊息。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不肯下山,我給你這兩張紙,紙上的文字你看懂了,你就下山。”
我認認真真的細看紙上文字:
門口大地: 十三,三四。大桑樹地 :九,三四。 長條地:五, 三五。鯉魚田: 十一,三六。堰口田:十八, 三六。
十三塊旱地,八塊水田,山林草坡二塊。我簡單做了加法。
後面兩組資料是什麼,我找不到頭緒。
我不能自毀我中學校長聲名,我要搞明白。
我沒有弄明白,這紙上內容與他不下山的的必然聯系是什麼?我就呆呆的站著,我不好求助蔣老師。
我就這樣站著。
他和我都覺得有些難為情。
電話響了,電話救了我,也救了他王大剛。是杜曉燕打的電話,我突然來了靈感,按了擴音鍵。“劉校長,你馬上下山!趙書記和我在村委會等著你!”
我本想,如果是村裡哪個人打了電話,我們都有臺階下,誰知道是杜曉燕的電話。
王大剛很高興,一把抓過電話:“燕燕,你回來了,你就不要上山了,劉校長在我這裡,我叫他馬上下山。”
王大剛對我們說,“你們走吧,小燕在等你們,下山慢著點。”
我把紙還給了王大剛,如同大赦一般,說了些謝謝之類的話就往山下走。
趙有亮和杜曉燕站在院壩裡親熱的說著什麼。當我二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們的表現有寫誇張。趙書記把我上下打量了好一陣,說:“老師,瘦了。你瘦了。你何必要上山呢?我說你就在鄉場上走一走,喝喝茶,下下棋,你要下村,你要到麻柳山三道坪上去做啥呢?”
杜曉燕說:“你的東西還在綜合辦,我給你拿來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略表感謝,杜曉燕大聲叫著:“胖媽,快點,上菜,劉校長肯定餓了。馬上吃飯!”
張書記說:“你女娃子只知道幹吼,幫你胖媽媽洗杯子碗筷。”他又打起了電話。我和趙書記蔣老師走向堂屋大客廳時,張書記笑了起來:“等一下,沒有好一點的酒了,我叫他們帶幾瓶酒來。”
我知道他們是誰,我知道許多稍有身份的人物車子後備箱裡,什麼東西都可以少,幾箱好酒幾條好煙是絕對不能少的。
幾分鐘功夫,花都王總到了,果然,王總從後備箱裡抱出一箱紅花郎,趙有亮要我坐上位,他自己自坐了我左邊,我喊王總坐我右邊。
杜曉燕說,這個位置非我莫屬。
我說,還有張書記。
杜曉燕說,他是基層幹部,我們是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