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低著頭緩緩的說出了上次的事情,也說出了是班裡同學的幫忙,言詩繪聽完之後慌了兩下險些摔倒在地,被陸西一把扶住。
廁所裡也是十分的明亮,只是充滿了消毒水的氣息,讓千兮下意識的感覺自己的屁股也痛胳膊也痛,旬玉婷幫著千兮拿著東西,千兮就站在那裡換上了衣服,為了換的輕鬆,程墨拿的還是長裙,讓千兮很滿意,套上新買的外套,雖然風格有點不搭,但是還是很不錯的,襪子鞋子程墨都有帶,還有一隻軟軟的貝雷帽。
“這莫非是要熱死我?”摸著軟軟的毛絨質感,千兮嚥了咽口水,這可是九月啊,金秋九月,還不是帶這種帽子的時候吧?
“你還是乖乖的戴著吧。”旬玉婷看著千兮沒有半分責怪之意的小臉,嘆了一口氣,也沒有追問什麼,更沒有繼續道歉。
她很明白,千兮之所以沒有在她的面前哇哇的哭出來就是為了不想她難過。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罪惡感真的是十分的深重。
“也是,畢竟沒給我帶梳子,為了保持形象嘛。”千兮聳了聳肩一臉的感慨,隨即又是一臉的歉意:“不過婷婷對不起啊……”
“嗯?”旬玉婷一愣,這話她都沒說,千兮為什麼說呢?
千兮嘟著嘴,將睡衣都塞進了揹包裡然後遞給了旬玉婷:“我忘了阿姨也不知道那件事,一時嘴快就說出來了,萬一阿姨……”
“我都沒跟你說抱歉,我們之間需要嗎?”旬玉婷輕笑,看著鏡子前的千兮透過鏡子看向她的那雙帶著歉意的水靈靈的大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膀:“趕緊洗臉吧,早晚的事情,早一點晚一點沒有什麼區別。”
千兮聽著旬玉婷的話露出了一抹淺笑,開啟了水龍頭,嘩嘩的水流在她的指尖留下了一抹溫度。
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旬遠已經不在了,千兮並沒有在意什麼,雖然曾經那是他的老闆,不過現在又不是了,當年他們也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並不是旬遠單方面的照顧。
而旬玉婷跟她之間雖然是旬遠牽線搭橋,不過終究是成為了關係很好的朋友,比起旬遠自然是他們兩個的感情深厚了幾分。
言詩繪看著兩個人走過來,眼淚就掉了出來,快步走過來,將兩個人一把抱在懷裡:“婷婷,兮兮,你們受苦了。”
“媽媽。”
“阿姨。”
千兮跟旬玉婷同時出聲,不過沒消片刻就相視一笑,回抱住了言詩繪。
林煜不由得跟沈星痕抱怨:“為什麼感覺我們家的姑姑像是別人家的孩子?”
“你去搶回來。”沈星痕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但是看著旬玉婷還是有點嫉妒,明明他們才是一家人不是嗎?
當艾薇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是雙身子了,孩子還沒有成型已經掉了。
對於這個,千兮沒有任何的罪惡感,如果不是她自己上門來找茬,自然是不會受到如此的報應。
明知道旬遠是有婦之夫,還要引誘,不僅如此還要對旬玉婷下手,如此的人,她憑什麼去同情?
不僅下手,還下重手,如果不是她躲得快,現在恐怕就不是輕度腦震盪的問題了。
而且生在這樣的家裡,對這個孩子恐怕也算不上是什麼福報吧?
雖然這麼想對這個已經不在了的孩子有一些不公平,但是,千兮還是認為這樣的女人生出的孩子不配叫旬玉婷姐姐。
旬玉婷卻是勾起了唇角,神色間有些陰暗在眼中浮動著。
陸西一直站在一邊垂著頭,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