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說的豪邁,張知勁反而更擔心了:
“可是哪位不過丁點大,豈能看出來明君之像?何況其母的出身終究是個隱患,更別說眾皇子中他們勢力最弱。”
裴仁杰也有自己的想法:
“世人都愛跟紅頂白,豈不知真要手下人才濟濟的,豈會看得上我這個失意人?倒不如我雪中送炭,說不得將來掙個頭功呢。”
……
當晚,戌時一刻,伯府小院內。
大姐兒已經睡下了,劉二女夫妻卻在說悄悄話。
劉二女看著那份官憑,她已經聽張知勁講了前因後果,當即一邊不住的翻看,一邊嘖嘖稱奇:
“常聽唱戲時說啥朝廷啥大奸臣買官販爵,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都以為是假的,是戲文上胡謅亂扯的,誰料俺如今竟見到真格的啦!”
張知勁一邊察言觀色,一邊道:
“買官捐官之事古來有之,並不稀奇。”
又用劉二女能聽明白的話講了一下其中的細節: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自古以來,人們為了當官那是想方設法的折騰。按前朝和本朝的律法規矩,要想當官有那麼幾條路。
一個是憑科舉授官,一個是憑軍功封爵。這兩個都是正途,堂堂正正,非付出常人付不出的艱辛血汗不可得。
世上路千千萬,通往山頂的從來不止大路。與之相對,便是偏途了。
譬如那些權貴高官可以蔭封一子為官,蔭封子孫進國子監。譬如遇到此等賣官鬻爵的機遇。
都說朝廷富有,皇帝富有海內。豈不知朝廷也有窮的時候,皇帝和皇帝也不一樣。雖說為了名聲和臉面,買官之事,真倒黴的沒法子的時候誰還顧得上?更別說遇到一個昏君,那買官之事還不是家常便飯?”
他貼近劉二女耳邊說道:
“其實,當今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了。早在建國之前,就因為缺銀子接受過商人投獻,後來立國後,那兩個領頭的還因此被封爵。當然他們這種爵位只是虛銜,比不上實打實的因軍功封爵,可對商人來說卻能讓他們擺脫商籍,一躍而上成為貴族。
若後代子孫但凡成器些,幾十年後誰還記得。”
見劉二女一直沒問,張知勁反倒先沒底兒了:
“你就再沒什麼想問的?”
劉二女不明所以。
張知勁提醒她:
“那麼一大筆銀子沒了你就沒點心疼的感覺。”
劉二女認真的想了想:
“嗯,不心疼。”
怕張知勁不信,她解釋:
“不拘啥金銀銅板,只要放到我手裡,花掉一文錢我都心疼,可如今,我也只聽說過一嘴,就算你跟我說那麼多銀子能把咱們家填滿到底也沒見過,俺真想不出來那場面,這就跟聽了個故事一樣,這讓我怎麼心疼。”
張知勁笑了。
“這倒怨我了!還有件事跟你說。”
他指著那張官憑:
“這個東西沒啥大用,但是以前不能穿的衣裳,不能戴的首飾都能用了。也能名正言順的用下人了,正好我挑了幾個下人趕明兒帶回咱家。”
劉二女大吃一驚。
“真的?”
隨即心裡七上八下的,一下子湧出來好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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