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劉二女嘮叨:
“你說她也是,按說喪事辦了後,她兒子不是應該繼承爵位嗎?怎麼不過是生了一場病,咋弄的像交代後事似的。
還有他家嬸子和姜嫂子。
他家嬸子也就罷了,不管兩個媳婦誰贏了,大面上都不會虧待了她。咋姜家嫂子也不愁?難道這位現在是正房?真是奇了怪了。”
張知勁眼神一閃,他還是不要將他的猜測說出來了,一來免得嚇到她,二來言多必失,以免傳出去惹是生非。
劉二女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腦子又轉到別的地方,她一臉的擔憂:
“也不知道福圓咋樣了,在家有沒有哭?”
只要一想到女兒會哭,她便一陣陣心疼,然後禁不住抱怨:
“你說這府裡也是,既然用不著咱們,幹嘛早早的去信?真是錢多了燒得慌?”
張知勁也想閨女了。
雖然老丈母孃一家子不是外人,虧待不了她,到底覺得閨女還是在自個身邊好。
自從吃了個悶虧後,接下來兩天張家人徹底閒下來了。
這倒不是張鄭氏給人添堵,或是張家人有意賭氣。
畢竟奔喪呢,不管怎樣人死為大,有什麼事也得把人打發了再說。再則,就算伯府有意涼著你不給你找事幹,你作為本家點個卯裝個樣子還不會?
事實是因為張知言的靈柩還沒回來呢。
他是在南疆為國捐軀的。
本朝承襲前朝,疆土遼闊,綿延萬里不斷。
別的地方不提,只南疆離京城便隔著萬里地,且此番張知言靈柩回京不比尋常事,朝廷裡自有一套繁瑣的儀式要走。
因此雖然靈柩早早選吉日動身,張家卻是在經過了八百里加急稟告朝廷軍情,皇上封爵,然後打發下人回家鄉報喪等一系列事之後才動的身,但結果卻是後發先至。
自然而然,張、鄭、姜三家人便閒下來了。
這日,張知勁掌燈時分才從外面回來。
“吃了沒有,俺跟你留著飯呢。”
劉二女一邊說著,一邊招呼下人把飯菜端上桌。
一共三個菜。
木耳炒山藥、醋熘白菜、紅燒豆腐,並一盤白麵饃饃。
張知勁草草吃過,隨口問:
“今兒沒出什麼事吧?”
劉二女斟酌了一下:
“沒出大事,倒是有些小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俺多心了,總覺的如今太亂了,俺給你說說,你看看是不是明兒有空跟三伯他們說說?”
張知勁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事情是這樣的。
早就說了,這兩天三家人都很閒,不過只過了半日,鄭、姜兩家人便轉過彎來了,爭先恐後的跑去使勁奉承張鄭氏婆媳。
只剩下張家人,一來卻不下面子,二來張鄭氏等人也不一定看的上,這不就閒著沒事幹嗎?
大家千里迢迢的來一趟京城不容易,雖然在這時候出去轉悠逛街好說不好聽,但念著許多人可能這輩子就來這一回,硬攔著不讓出去也太不近人情了。
於是,就有某個人人偷偷的讓伯府的下人帶著去各處轉悠了。
光看不買的畢竟是少數,尤其個個都是心頭寶的時候,想不讓他掏腰包那幾乎不可能。
因為眾人錢財拮据,最後也不知怎麼的他們買了很多東西自個卻沒付錢,反而都記在了伯府的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