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貴人也看出來了,老奴就是個粗使婆子,這等訊息也沒人會跟老奴說,我這還是從前去大廚房幫忙時聽旁人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眼看張楊氏不滿意,非得追問出個確切答案,張申氏忙讓劉二女她們攔住她:
“行了,都已經到這兒了,不急在一時。”
說話間,瞧見張家善領著男人們進來了,張知勁和幾個同輩兄弟以及馬婆子兩個小丫頭還分別提著食盒,又道:
“先吃飯!都不餓?”
牛婆子立刻有眼色的去幫忙搬桌椅擺飯菜。
然後,一行人便按男女分了兩桌,吃了頓遲來的晚飯。
飯畢,打發了牛婆子等人下去,張家人商量了多半個時辰,瞅瞅時辰不早,便各自散了,自回房歇息不提。
次日,等劉二女一干人吃過早飯,這回沒有人看人下菜碟,反而來了個大丫頭領著三家人一同前往壽春堂拜見張鄭氏。
別看同在一府之內,可一個在伯府的東南邊,一個在伯府的西面,直走都要穿過半個伯府,更別說因為各種原因時不時還要東柺西繞的。
總之,路挺遠的。
幸虧三家人一年到頭大多都在地裡幹活,吃苦受累慣了,如今只不過多走幾步路而已,倒是真沒人叫苦。
而且,畢竟身處伯府,一路上那景緻那建築都不是一群鄉下之人平時所能瞧見的,如今能趁機觀景觀色豈不美哉?
當下,來到壽春堂。
這是座五進的大院子。
村裡人一家十幾二十口人頂天了也不過住上它一進大小,就這建的還不如它十分之一繁華,倒這裡卻不過是張鄭氏一個人住的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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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才搬過來不久,各處都是嶄新的。
此時雖是冬日,但院子裡立著的、來來去去的下人卻不少,又有那假花真花一通混擺,倒把院子稱得處處花團錦簇。
劉二女只看得眼花繚亂,心中震撼極了。
她邊走邊偷偷四處察看,除了張申氏、張家善等長輩走在前面她看不著臉上是什麼表情,張知勁等少數幾個又看不出神色外,其他大多數人的臉色比她也不逞多讓,有幾個差的更是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
眾人穿堂過院,直進到第三進院大門,這才見張鄭氏在兩個大丫頭的攙扶下,帶著兒媳、晚輩慢吞吞的從正堂裡迎出來。
“妹子!”
“三哥!”
……
看著抱在一起痛哭的張鄭氏、鄭三舅爺兩人,劉二女等無語極了。
這要不是知道他們兩個昨晚早就見面了,任誰看到此情此景都得感慨一下兩人的兄妹情深吧?
張家人此時沒來由的在湧現出來同一個想法:
要不是今兒這一行人裡面有鄭三舅爺,怕是以張鄭氏的為人真能幹出擎坐在屋裡等著眾人去拜見的事兒。
好半響兩個人才止住哭聲,然後張鄭氏徑直帶著兄弟、子孫進屋了。
姜氏趕緊招呼孃家人跟上,被單單丟下沒人搭理的張家人哪能心裡痛快?可他們昨晚就已然做好了被鄭、姜兩家人惡人先告狀的準備。於是,此時雖然感到憋屈,卻還是依次跟著進屋。
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很快將個偌大的堂屋裡或坐或站了個滿滿當當。
先是三家小輩拜見張鄭氏,然後姜氏帶著兒子張群書、小叔子張知默、小姑子張貴語又拜見張家善等長輩。
此時倒挺正常的。
彼此見過後,張鄭氏和姜氏婆媳還與各自孃家你來我往的客套了好一會兒。
好不容易待他們說話告一段落,做了半天冷板凳的張家人這才輪到說話。
頭一個自然是張申氏。
都是喪子的人,張申氏自覺感同身受,覺得張鄭氏此時最是聽不得旁人講大道理,因此千言萬語只匯聚成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