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勁順著申知義他們的指點,不慌不忙的來到富貴酒樓後門。平常這個時辰後門早沒人了,今兒卻是例外,他離得老遠就瞅見一個青衣小廝坐在門檻上,不時的朝巷子外探頭探腦的張望。
見他走過來,那小廝眼前一亮,迅速的起身迎上來,躬身行禮:
“小的見過張將軍。你可算來了,我們家老爺恭候您多時了。”
張知勁仔細看了他一眼,確定自己沒見過,當然也或許是見過沒注意。
“我早就不是將軍了,如今不過庶民而已。”
青衣小廝諂笑:
“將軍不將軍的還不是聖上一句話的事?有貶的時候自然也有升的時候,遲早的事,提前叫一聲也不為過不是。”
張知勁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辯解,只道:
“你前面帶路吧。”
青衣小廝應是,將張知勁請去酒樓二樓深處一個房間門外,先敲了敲門,然後方揚聲稟告:
“老爺,張將軍來了。”
隨即,張知勁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還不快請進來!”
小廝忙輕輕地推開房門,張知勁立馬定睛望去,各色擺設如何豪華就不說了,只他的目光卻放在迎面先見著的一張大圓桌上——那邊上坐著三個中年漢子。
打頭的一個身姿挺撥,行動豪邁,光看身板兒沒的說,這就是個正經的武將。
但一看面容,先是那幾分白淨硬是拉低了一身威猛勁兒,偏偏其人還穿著一身直裰,讓人猛一看還以為是個文人雅士。不過這只是表現,認識他的人誰都不敢小瞧了他去。
剩下的兩個簡直猶如南轅北轍:一個胖乎乎的像個鄉下土財主,偏他還愛笑,打扮的也是珠光寶氣金光閃閃。
一個挑著一雙眉,就沒見有落下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寫滿了暴躁兩字。
雖然穿著一身絲綢衣裳,但走到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問,都的說他看著像土匪。
張知勁心頭一震,這三人他都認識。
中間的那個像文人的姓利名達;胖乎乎的是利達的族弟,名叫利超,兄弟倆感情很好。
暴躁的姓衛,據說出生時娘難產而亡,生下來沒三天,他爹平地走的好好的,無緣無故的摔了一跤,沒兩刻鐘也死了。
沒等祖父母等人從悲傷中走出來給他起名字,不久一場旱災後家裡的親戚本家也死了個七七八八,偏他反倒沒事。
外人很忌諱,覺得他很邪門,便給他起了個諢號叫小邪門,他大了後乾脆把名字叫做衛大邪,後來入了蒼龍軍,太子覺得不雅觀,偏他又不願改名,便把邪改成勰,如此他大名現在便叫做衛大勰。
三人都是從戰場上拼殺過來的,當年又作為各軍中的佼佼者,一併被選進入蒼龍軍。
原本應該有個錦繡前程。
先是因為章德太子年青氣盛,尤其喜歡用少年英才,因此三人在蒼龍軍不算心腹。後來章德太子暴斃後,不管心腹不心腹除了特別倒黴的被除死外,其他的全都受牽連被一怒之下的帝王貶為庶民了,以至於後來就連蒼龍軍都解散了。
可是此時令張知勁震驚的是,看對方三人的樣子,倒不像他一般落魄,反而更像有官職在身,甚至可能官復原職或者升官發財了。
怎麼可能?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他們復官?皇上也同意?
“咋了,張老弟不認識大哥了?”
對自個三人造成的影響,利達很滿意,還不待張知勁想明白,利達已經先熱情的迎上來,一把拉住他:
“快別站門口了,進來咱們兄弟坐下說話。”
利超也站起來,笑哈哈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