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就像他向六老太爺說的那樣,他出的起也不在乎這一回半回的了。
二來他怕他不答應,五房人打歪主意:比如打著他的名義收受賄賂。
這並不是不可能。
“只是先應承著,錢過完年動土了才給。
我實在沒功夫與他們一一糾纏,只能把事情都託付給你了。”
張家善一聽就明白。
張老五是什麼人?若以前年少時他們兄弟處的少看不出來的話,就回來這幾天他不說看明白了,也看了七七八八。
可以說不馬上給他錢就對了,不然說不得一天半日的就被某些人騙了。
只是:
“哪能都讓大哥出這個錢?老五也是我兄弟。這麼多年都麻煩大哥了,這回我出這個錢。”
張家善說的真情實意。
他又不是沒眼沒心,張家元夫婦為這個家付出的他都記著呢。
張家元擺擺手推辭了:“不用,誰讓我是老大呢?老話不是說了長兄為父?”
張家善推辭再三,見推不過只得罷了,不過他心裡打定主意,私下裡最少也拿出一半錢來,暗地裡補貼給張家元。
兄弟當下兩人議定。
張知孝找的驢車也到了,大房裡劉二女也幫張楊氏收拾好了,兩人往外搬東西。
張楊氏哄好了張金寶,祖孫三人在劉二女、張家善夫婦的送別之下悽悽慘慘的分離了。
驢車很快不見蹤影。
一行人相繼往回走,進了大門張家善卻沒回房,他徑直去五房了。
張老五躺在炕上抽旱菸呢,屋裡煙霧繚繞的。
張楊氏一邊衲著鞋底,一邊對著張老五絮絮叨叨。
張知少和張貴英兄妹就想沒聽到一樣圍著火盆邊烤火邊吃烤紅薯。
張知壯夫婦卻沒見人影。
張家善看著屋裡亂糟糟的一切,聞著一股子煙味,心裡的火一陣比一陣大。
“三哥來了?”
張老五一眼看見張家善,連忙訕笑起身。
“你就這麼躺著?”張家善十分惱火:“我還以為你沒在家呢。你不知道大哥剛走了嗎?你怎麼不去送?”
他真覺得張家元這些年的補貼都補貼到狗肚子裡去了,看這一家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張老五忍不住臉紅了。
張家元要走的事是沒人跟他說,但一個院子裡住著,說句不雅誇大的話,這屋放個屁那屋都能聽到。
他當然知道啊。
如此他那敢說不知道?他還沒那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