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意樓裡也就養著四個小倌,就按照他們擅長的東西,取了名字,琴棋書畫,相當草率。
也有女子想要見見他們所以踏進了這如意樓,但多數都是一些文雅點兒的男客,或者有斷袖之癖的男子來找,所以四人接客不算多。
琴公子進門的時候還抱了把琴,進門先行禮,“見過小姐。”
沐瑤也看不出他長得好不好看,她還是對桌上的酒興趣大些,那死老頭雖然自己好喝酒,但從來不給她喝,還說什麼喝酒傷身,傷身他還喝!沐瑤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琴公子坐下,“就彈你最拿手的好了。”
琴公子的琴,彈得其實不怎麼樣,但沐瑤喝酒已經喝得有些暈了,懶得多話,倚在軟墊上,有些昏昏欲睡。
正在似睡非睡之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尖叫,沐瑤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但最後還是隻能掐了個決驅散酒意,起身來到外面。
一出門就看見左邊長廊中,一個粉衣女子正跌坐在地,一隻手指著房間裡面,表情十分驚恐。
沐瑤跑過去,往裡面一看,只見一個胖子正倒在地上,心口處被挖了一個大洞,上面被放了一朵桔梗花。
屋子裡濃郁的血腥氣中還摻雜著一股妖氣,沐瑤趕緊先把女子扶到旁邊的房間裡,拍著後背給她順氣,等她平靜一些才細細詢問。
“方才、方才劉公子說想喝酒,秋姐姐就讓我去拿,誰知回來一開門,卻、卻……”
“秋姐姐是誰?”
這話不是沐瑤問的,原來是方才這一會兒,已經有人叫了差役來,此時天雖然黑了,但畢竟晚市還沒關,自然是有負責安保工作的差人衙役在。
來的是個中年男人,膚色黝黑,五大三粗的樣子,看著就是一身正氣。
女子看到來人,猛地哆嗦了一下,“是秋、秋蓮姐姐……”
得到了答案,那人就轉身出去,然後就聽見他在喊,“秋蓮何在!”
隨著腳步聲遠去,沐瑤也站起身來,離開了房間,出了人命案,這如意樓中的人自然是不能離開了,沐瑤想了想,跟一旁的小丫頭要了紙筆,寫了封信,口中念訣,信紙變為紙鶴飛了出去,她也不清楚什麼時候能離開,還是給廣塵子送個信的好。
等紙鶴飛遠了,沐瑤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跟一個和尚說自己在青樓,會不會有點兒太刺激了,但沒辦法,信已經送出去了,這會兒估計都送到人手上了,也沒法撤回了。
那幫差人挨個盤問,她之前一直在聽琴公子彈曲兒,自然不會是她殺的人。
至於最大的嫌疑人秋蓮,卻沒了蹤跡。
沐瑤坐在二樓的欄杆上,撐著腦袋看底下的差人問話,這些人方才還一副大爺的模樣,這會兒倒是一個個跟鵪鶉似的了,顯然這臨州的治安還是不錯的,府衙的威懾力很大。
正想著呢,就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是廣塵子,沐瑤認得他的僧袍,更何況他戴的那頂帷帽還是她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