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這賤人夥同姦夫害死了我的兒子,大人可要為為老婦做主啊!”
“我呸!什麼情夫,你不要含血噴人!明明是你兒子在外面欠了大筆的賭債被債主子打死了,怎麼能怪我!”
“我那日都看見了!有個男人從你屋裡出來,還說不是情夫!”
“老東西,瞎了你的眼!那是我孃家弟弟,怎麼就是情夫了!”
李進元來揚州的第一天,就碰上了這種的棘手的殺人案,一時之間有不少人等著看笑話。
堂上爭論不休,李進元也不打斷她們的爭吵,靠著椅背細細觀察。
女子一身打著補丁的青布麻衣,髮髻散亂,是剛剛與老婦人撕扯下弄亂的,神情中除了氣憤還有不屑和不滿,聽她言語之間,對這個丈夫並沒有多少感情,甚至是怨恨的。
而老婦人的穿著比起女子要好上不少,至少沒有補丁,她神色哀慼,淚流滿面,為自己過世的兒子而悲痛,而且如果二人所言屆屬實,那這婆婆怕是對兒媳早有懷疑。
“來人,去把劉氏的那個孃家弟弟帶過來,讓老太太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是!”
這種一下子就能戳破的謊言沒有人會說,那個人真的是劉氏的親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老婦人頓覺心虛,嘴上卻還嚷嚷著,“不可能,那情夫一定是另有其人!”
李進元皺眉,一拍驚堂木,“肅靜!”
待眾人安靜下來,李進元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吳氏,你口口聲聲說兒媳劉氏夥同情夫殺害你的兒子,那你可有什麼證據?”
老婦人張了張嘴,又開始哭,顯然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並沒有實證。
劉氏翻了個白眼,“大人,你可不要被這老東西騙了,從我嫁過來那天開始,她就覺得我外面有人,成天活也不幹,專門盯著我,我又不會分身術,這樣還能在外面偷漢子……”
劉氏言語中有不滿,但也未必就是對不能偷人這件事的不滿,誰都不願意有個人一天到晚的盯著自己,劉氏對此不滿也實屬正常。
“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什麼,”李進元一抬手,“如今案情尚不明晰,把兩人都先關起來吧。”
“大人,這……”師爺有些猶豫,沒聽說過關人把原告一起關進去,“應當把這劉氏收押,吳氏何須……”
李進元看他一眼,“你是知縣我是知縣?”
“那自然是老爺您。”
“那我說都關起來,你有什麼意見?”
“沒,沒有……”
於是兩人就都被關了起來,李進元則換了身衣服,來到了二人家中。
仵作已經驗過了屍,死者是被人從身後用鈍器敲打致死的,看傷口,一擊致命,兇手多半是個男子,詢問附近鄰居,對劉氏的評價是褒貶不一,有說她得理不饒人的,有說她潑辣的,但更多的是說她熱心腸的,而對婆婆吳氏,大家則都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大家都說這吳氏難伺候,說白了就是矯情,作,劉氏幹什麼她都不滿意,總說人家不守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