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爸他……他怎麼樣了?”陸元澤焦急的看著醫生,心中不斷的祈禱著千萬不要是那個最差的結果。
可醫生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陸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
陸元澤瞬間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努力抓著一旁的扶手才沒讓自己當場癱在地上,醫生似乎還說了什麼,但他已經聽不清了,耳邊一陣轟鳴,整個世界都像是突然失去了色彩。
秘書白竹想要安慰他,卻又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詞語,這個時候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陪著這個剛剛失去至親的男人。
但兩人看不見,其實死去的陸老先生,就站在陸元澤的身旁,想要伸出手摸摸他的頭,但指尖在接觸到他的時候就穿了過去,因為他已經死了,而靈魂是碰不到活人的。
他的身邊正站著一個身穿黑斗篷的少女,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柔順的長卷發垂至腳踝,髮尾泛著銀白有些接近於透明,五官隱藏在斗篷的帽簷下,一身淺紫色的洛麗塔小裙子,身後還揹著一個和她身高極度不搭的巨大的黑色鐮刀,鐮刀的把手上還纏著暗紅色的荊棘。
竹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死神,生卒年不詳,畢竟死神是沒有生前的記憶的。
“所以說,你希望你兒子能儘快從你死去的陰影裡走出來?”
“嗯,”陸老先生點頭,眼中淚光閃動,,“我當年白手起家,這孩子也跟著我過了好幾年的苦日子,他媽死的早我們爺倆相依為命,現在我也走了,我怕他承受不住啊……”
“好吧……那我要你公司20的股份。”
陸老先生到不心疼錢,“給你是可以,但是我怎麼給你啊?我現在也已經死了……”
“這個你不用管,只要你答應,剩下的我會自己搞定。”
“這……好,只要你能讓小澤走出來,你要多少都行。”
“那好,我們走吧,我送你一程。”
兩人腳下出現一條散發著白光的路,路的盡頭是一扇門,陸老先生推開這扇門,去往地獄接受審判,透過了,或升入天堂或轉生為人,不透過,那就只能留在地獄受罰了,但這些就已經不是竹桑的負責範圍了。
時間一轉兩天過去了,陸元澤雖然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但是已經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應付公司董事會的刁難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人站起身來,使勁的拍著桌子,“小陸,不是張叔說你爸的壞話,那個莫名其妙的竹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就讓她佔了20股份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啊!”
“就是,”張董旁邊的人也站起來附和,“我們為這個公司辛辛苦苦幾十年,怎麼臨了被一個連名字都沒聽說過都人給佔去了五分之一,這說不過去啊?”
這時候其他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該不會是老陸的私生子之類的吧?”
“說不準,你看老陸這麼多年都沒二婚,我不信他那麼多錢能忍得住不再找一個,八成是怕小陸不高興背地裡……啊,是吧?”
“還真有可能……”
陸元澤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的眼睛裡都是紅血絲,看得出來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如今他看著這些人,眼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