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皺著眉頭看著田豫,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不過還是示意田豫說下去。
田豫也不推辭,輕輕點了點頭,伸手輕撫著鬍鬚:“劉悅所領四員大將,單單拿出來都是名鎮一方,除去典韋之外,如徐晃、文丑和鞠義,那都是獨領一方的大將,如今卻匯聚到一處,劉悅是一種什麼心態?”
“什麼心態?”公孫瓚究竟是反應不及。
“劉悅以大將而來,又有大炮和飛燈為手段,這擺明了是想強行破敵的節奏,說句難聽的話,劉悅想要強行攻破大軍,然後無論是抓住還是殺死州牧大人,用來震懾天下,或者說是外族,甚至是劉和。”田豫舔了舔嘴唇,其實看到這一點並不難,只是公孫瓚身在局中而已。
喔了一聲,公孫瓚眼中閃爍著冷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遲疑著,一些東西在腦海中閃過,好像也有道理。
劉悅想看是看破了柏樹陣,所以才能在柏樹陣中安全脫身,也應該是看準了前後夾擊,所以說應該知道有伏兵,但是劉悅卻選擇了硬碰硬,在火光之中硬拼,否則如果在曠野中,新軍可能損失會小一點。
這也是天域說劉悅想要正面廝殺的原因,劉悅的確有這種跡象。
如今沒有了柏樹陣,雙方到時當面鑼對面鼓的擺開陣型廝殺一陣,可以試探一下劉悅的心思,如果真的想要硬拼,反倒是合了公孫瓚的心思。
“我去試探一下,不過軍士們都折騰了一夜了,讓他們好好休息,以兩千人值哨,其餘人都休息吧。”公孫瓚吐了口氣,心中便已經有了決斷:“新軍應該不會輕易攻城的,他們也累得不輕,不修整的話徒增傷亡而已。”
公孫瓚不用試探,劉悅也不會有什麼動作的,畢竟廝殺了一夜,弟兄們都已經疲憊了,特別是典韋等人,而且身後鞠義所部損失慘重,如今正在緩緩趕過來匯合.
炮營損失也不輕,不過大炮沒有損失,只是損失了二百多精銳,這樣的損失已經算是傷筋動骨了.
黎明的黑暗沉寂著,隨著一抹朝霞在天邊浮現,泛起了一抹魚肚白,天色就開始亮了起來,到了此時,新軍弟兄反而睡得更死了,就連劉悅夜沉沉睡去.
天亮了,一眼就能望見易京城,沒有了柏樹陣,視線幾里之外都是清楚地,便不怕對方偷襲了,只要少數的值哨,大半弟兄都能好好的睡一覺.
新軍疲憊,公孫軍何嘗不是,此時都在養精蓄銳,就連邊軍夜從新退回了十五里之外,擺明了不願意參與進來,就算是劉德也很難完全催動邊軍.
如果不是滿地的屍體,或許這會是一個少有的好天氣,太陽從東邊升起,半邊天空都被被映紅了,就連樹木草地都染上了紅色,紅豔豔的彷彿披上了一層紅衣.
這一覺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劉悅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將軍,您醒了-”劉悅才醒來,就聽見一旁傳來了賈詡的聲音.
啊了一聲,劉悅有些疑惑的望向賈詡,茫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賈詡微微一躬身,只是淡淡的道:“將軍,公孫軍還沒有動靜,只怕已經猜到了咱們的打算,所以也同樣準備硬碰硬,以優勢兵力消耗咱們,否則不會讓咱們如此安靜的休息,您看-”
“那不更好-”劉悅嘿嘿一笑,眼中有一絲譏誚,目光望向易京城:“只要公孫瓚敢迎硬碰,那就一戰定輸贏.”
賈詡遲疑了一下,嘴唇張合,卻沒有說出話來,打仗的時候,劉悅很多的時候憑的是直覺.
隨著新軍都起來,天地間就彷彿有了生機,個人活動著,有人開始生火做飯,一時間飯香味瀰漫著,而同樣也從易京城傳來了飯香味.
既然劉悅有一戰定輸贏的打算,自然要早作準備,昨晚上是因為柏樹陣反而佔據了便宜,但是今日沒有了柏樹陣,等於一馬平川,失去了保護之後,無法移動的炮營就是一個拖累,但是炮營真的是拖累嗎?
既然決定動用炮營,劉悅就早有準備,眼見著已經吃飽飯了,劉悅將典韋等人招呼了過來.
“諸位,咱們有炮營,行動不便,必然會吸引公孫軍前來,所以要留下人來保護炮營-”長長地吐了口氣,劉悅朝著鞠義點了點頭:“鞠將軍,還是要麻煩你,我將匣弩和連弩都留給你,你來策應炮營,依舊給你兩千兵馬,如何?”
“謹遵將軍之命,炮營在人在,炮營要是有個閃失-”鞠義抱了抱拳沒有絲毫的推脫,他知道炮營的重要性,也知道劉悅對炮營得看重,讓他策應炮營可不是坑他,而是一種看重.
不過沒等他把話說完,劉悅就打斷了他的話:“無論如何,你給我活著回來,你一個人就比炮營重要,就算是公孫瓚能得到大炮,沒有炮彈也是白瞎,所以你不用抬拼命,保重自己才是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