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典韋說話甕聲甕氣的,但是作為劉悅的心腹,第一次見面可算是高抬了文丑,不過也由此可見,劉悅的確是提起過文丑,而且言語間很重視文丑,所以典韋也很重視。
心下有點小竊喜,文丑卻不會表現出來,趕忙給典韋還禮,嘴中自謙道:“典將軍笑話了,典將軍面前誰敢提武藝,文某對典將軍聞名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如其人——”
說到這,文丑也覺得再說下去就有些假了,趕忙話頭一變,指了指高覽:“這位就是將軍剛才所說的高覽高將軍,同樣是聞名冀州的大將。”
隨後對鞠義指了指,笑道:“鞠將軍相比典將軍認識,鞠將軍可一點也不比我差,要說練軍比我更有一手。”
“鞠將軍我熟悉,一起喝過酒的——”典韋依舊哈哈笑著,還拍了拍鞠義的肩膀,眼光卻望著文丑:“文將軍,我可是到了你的地盤上了,今天可要你來管酒,而且要管夠,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
都以為典韋憨直,文丑和高覽卻不曾想,典韋說話竟然如此的滴水不漏,讓眾人都覺得親近,誰說典韋武猛沒有心眼,典韋才是扮豬吃老虎的茬,看著憨厚,其實心眼子一點不少。
“那當然不醉不歸,誰要是先跑了誰是小狗的——”文丑也是哈哈大笑,頃刻間和典韋也就熟絡起來了。
單從這一點來看,武人鼻息文士來,在這一點上還是很有好處的,最少不至於動太多的心眼,一頓酒就能拉近距離。
典韋也是哈哈大笑,眼光一轉,有落在了高覽臉上,笑呵呵的道:“高將軍酒量如何,你要是喝不過我,那明天你請客——”
從始至終也只是和徐晃說了一句話,但是卻始終和徐晃站在一起,不但不生分,反而更親近,站在一起說明他和徐晃才是一夥子人,至於和文丑還是高覽都是客氣,不過哪怕是鞠義,對典韋也覺得親近。
不能不說典韋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其實真正的改變還是從典韋成婚之後,有了婆娘和孩子,典韋比以前多了一些城府,待人接物也不再那麼強硬。
“典將軍有興致,今晚當不醉不歸,明天我請就我請,我還藏著兩罈子好酒了,還是小黃出的將軍酒——”高覽也是哈哈大笑,頗顯得親近。
將軍酒是小黃酒坊出產的燒酒,度數高卻又甘冽爽口,絕對是好酒,但是數量也有限,而且賣得很貴,都說這是男人喝的酒,而且是當兵的喝的酒,所謂將軍酒,那自然是有點身價的將領才喝得起,也才買得起。
高覽帶來這麼兩壇酒,本就是為了拉拉關係,畢竟作為降將,想要儘快的融入到新軍之中,和劉悅的嫡系搞好關係是必不可少的,一開始高覽的目標是徐晃,如今又加上了典韋。
一時間笑聲迴盪在平鄉城門口,只有賈詡和許攸一時間有些煩悶,因為典韋從來不喜歡這些文人,總覺得這些文人都娘們唧唧的,懶得和他們打交道。
卻說著說著話,遠遠地南邊就升騰起了塵煙,數千騎兵也就出現在了眼簾之中,遠遠地就能看見新軍大旗,還有劉字旗。
劉悅到了,眾人反而不敢在說笑,一個個恭敬起來,只有典韋伸長了脖子,一個勁的使勁的揮手,嘴裡還大聲的高喊著:“兄弟——”
典韋能毫無顧忌,但是就連徐晃都微弓著身子,臉上管著恭敬地表情,就不要說其他人了。
望見了劉悅的臉上,看見典韋就多了一絲笑容,遠遠地也揮著手,兩人都有一種興奮。
“典大哥——”劉悅哈哈一笑,遠遠地翻身下馬,快不朝著典韋迎了上來,許久未見,當真想念。
兩人重重的抱在了一起,劉悅使勁的錘著典韋的背,錘的砰砰作響,也不知道典韋疼不疼,但是就算是疼這心中也是熱乎乎的。
典韋也是錘了劉悅兩下,不過明顯的剎著力氣,生怕將劉悅錘的吐血,還故作不高興的啐了一口:“兄弟,你可不仗義,打青州都不帶著我,害得我晚上做夢都夢見和你去打仗——”
一旁文丑和鞠義臉上雖然不變,都掛著謙卑的笑容,但是心中卻有些嘆息,誰他孃的要說典韋憨直,那才是見了鬼。
好在兩人隨即分開,劉悅也不再去理會典韋,而是朝著文丑、高覽、鞠義、許攸和賈詡等人拱了拱手,微微一哈腰:“諸位都辛苦了,我話也不多說,咱們進城落座,好好地安排一下,我好好的敬諸位幾杯。”